一而再,再而三。

每次都是在即將擊打得分的時候被格擋。

見了鬼了。

曹一鳴很納悶,難道許非也有六段甚至更高段位的劍手教導?以他的家境應該請不起啊。

另一邊,許非對自己的表現非常滿意,他將血溫嚴格控制在37℃,儘量不使用詛咒之血的力量,只用渡鴉流軍用劍術進行對抗。

事實證明,這門劍術確實是於戰火與血肉中誕生的實用劍術,沒有任何一個多餘的動作,捨棄了一切花哨的招數,換來了極其高效的作戰能力。

見曹一鳴再度進攻,許非乾脆連劍都不用了,直接把血溫提升到54.8℃,全憑步法和身法躲閃。

身體機能提升至最高點後,許非彷彿進入子彈時間,曹一鳴在他眼中像是被框進了0.5倍速的影片播放器。

太慢了。

許非偏頭,側身,竹劍擦著他的鼻尖掠過,差了一公分。

緊接著,他後撤半步,竹劍擦著他的咽喉掠過,還是差了一公分。

一公分,多麼微渺的距離,卻成了曹一鳴拼盡全力也不能逾越的鴻溝。

十幾次進攻全部落空,而對手面不改色,如閒庭信步,輕鬆愜意。

曹一鳴明白了,原來堂哥那句“下手輕點”不是對他說的。

他知道自己贏不了了,可他不服,更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怎麼能輸得這麼難看?

就算技不如人,就算必敗無疑——

至少……

至少要得分吧?

哪怕一分!

讓我得一分!

就一分!

曹一鳴完全放棄防守,全力以赴地進攻!進攻!再進攻!

他的目的只有一個:用手裡的竹劍隨便碰到許非的任何一個部位,就算是護具也好,只要碰到了,就能得一分基礎擊打分。

所以,哪怕要害全部暴露,哪怕渾身都是破綻,哪怕許非只要隨手一劍就能結束比賽,他也不管不顧,

然而,許非不給他半點機會。

“啊!啊!啊啊啊啊——”

曹一鳴簡直氣急敗壞,歇斯底里地喊叫,胡亂地劈砍,體力很快消耗殆盡,他勉強用痠軟的雙手攥著劍柄,氣喘吁吁地喊道:“許非!你他媽的只會躲嗎?來!來啊!不要躲,跟我正面對抗!”

“好。”許非收起玩心,改用雙手持劍。

曹一鳴的執著讓許非看到了他對這場比賽的尊重,同樣出於這份尊重,許非決定用出自己真正的實力,結束這場比賽。

一股暖流從心臟迸發,高達54.8℃的熱血在兩條手臂中湧動,向著掌心匯聚,醞釀出威勢驚人的一擊。

渡鴉流軍用劍術·蓄力斬擊!

竹劍化作一道青色的閃電,自曹一鳴頭頂上方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