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光年說完這些的時候,他上方的虛空之中也有幾個人在滿臉肅穆的聽著這一切。

其中臉色最為難看的就是蒼老但是雄壯的朱棣,臉色難看雙拳緊握。

“朕不喜歡這個小子,他什麼都不知道,他就是在這裡胡說八道!”

朱棣的怒火十分的嚴重,彷彿接受不了自己被這般的批判,他可以承認自己不如父親,但是他不能接受自己造成了這種局面。

“他可知道朕面臨的是什麼局面,他可知道那北方當初是何等的危局?

那草原上的傢伙已經再次崛起,若是不加以遏制,大明將再無安全。

那遷都....難不成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就錯了?

朕裁撤了漠南衛所,但是朕重新制定了防禦體系,朕從新打出了自己的打法。

朕....”

“父皇,算了吧。”暴怒的朱棣讓所有人不敢吭聲,但是當他身後的那個胖子輕飄飄的嘆息了一聲之後,他閉嘴了。

胖子自然就是他的兒子,明仁宗朱高熾了。

當爹的自然是不怕自己兒子的,但是看著自己兒子那模樣,朱棣還是忍住了怒罵。

“父皇想要遷都,想要北伐,這都可以,當兒子的就該為父親著想支援父親。

兒子不如二弟驍勇,不如三弟謀略,有他們在前面幫助父親,兒子很感激。

沒有將這個國家管好,沒有將父親交給兒子的後方管好,是兒子的錯。

是兒子對不住父親,他這麼一個外人,他懂什麼。

父親就不要動氣了,氣大傷身啊。”

朱高熾還是這麼的心平氣和,語氣還是這麼的溫和,但是這些話確實讓朱棣的火氣慢慢的平息了下去。

“你這個傢伙,這麼多年了,還是這麼一副軟軟弱弱的模樣,似乎什麼過錯都要攬到自己的身上。

也不知道你是真的仁厚,還是心中精明裝作仁厚。”

朱棣似乎是賭氣一般的話語讓朱高熾輕笑了一聲,也沒有反駁,甚至順著他的話說了起來。

“兒子又不是傻子,這心裡該明白的事情自然是明白的,但是兒子更加的明白。

這人心終歸還是肉長的,兒子以誠待人,人必以誠待我。

便是有些許心思詭譎之輩,只要用其賢良,斥其汙穢,便可使王道盛行,天下大興。

只不過兒子這身體...是兒子未能照顧好自己,讓這天下未能恢復如初。

兒臣,有罪。”

朱高熾說完之後他身後彷彿出現了三個身穿紅袍,面容蒼老一身正氣的老者,對著他的背影躬身下拜。

似乎還有一個藍袍中年,渾身似有聖光灼眼,也微微躬身。

這一刻,勝負成敗轉頭空的朱棣也不再多說什麼。

“你的心,比朕大,比朕還要大!”

“兒子只是真誠一些罷了。”

朱棣似乎沒有在想要看下去的**了,看著陳光年不知道算是批判還是吹捧的模樣,也終於還是失去了自己的興趣。

轉身回到了自己該去的地方,匹馬孤身,走在荒野夕陽之下。

似乎如同生前一般的孤傲,似乎他的心中,從來未曾進入過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