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家主陳立擎老眼一皺,難免生怒,沉聲道,“幹缽盛稀飯,你趙翼就別在老夫面前裝糊塗了吧,賭約上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我陳家有優先租賃權,租金租期我陳家哪點差了?”

聞言,趙翼不動聲色的道,“這麼多年過去,東南域改朝換代十幾載,陳家主就別在死守老規了,幾十年前粗鐵什麼價,今天粗鐵又是什麼價,再說了……”

“賭約上落款歷乃是“大南歷”,十幾年前大南國域覆滅,國號不存,現今已是“東南歷”……”

“哼,行!”陳立擎緊捏了捏扶手,抬頭狠道,“當年祖宗輸了就是輸了,我陳家輸得起不丟人,老夫討厭拐彎抹角,說,你趙家來意!”

“不愧是陳家主,佩服”趙翼敷衍的拱拱手,繼續道,“話明白了真不好聽,不妨告訴陳家主,其實我們趙家最近也對鐵器方面感興趣,所以這鐵礦場,我趙家已經不準備租給你陳家了,打算自用,懂了吧?”

嘶!

陳家會客堂中的唇槍舌戰並未被太多人得知。

陳運和陳箐箐的兩道身影穿行在陳家各個角落,後者是跟隨,陳運則是尋找。

“以前我爹一大早就會叫我練拳,這都幾點了不見人,我爹昨晚酒喝多了……”陳運攥著拳頭輕喃道。

“六叔又不是小孩子了,你擔心這幹嘛呀,還是先回去吃飯……”

“嘶!”

陳箐箐話音未落,在族書堂的一旁,出現了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少年身影,不只是陳運一怔,陳箐箐才是急忙看向陳運。

“趙柯……”

少年郎也才十六,一般無二的年紀,卻顯俊逸,合身的錦玉長袍,銳目似英,又藏鋒。

能讓陳運兩人停下腳步,原因無他,小年時,上百人的學堂中,趙柯乃是堂中第一天童,加上趙家少爺的身份,他有資格俯視這附近的同齡人。

本無惡意,卻因家族的對立,年少時的小恩怨歷歷在目,四目遠遠相對,即使在陳家的地盤上,陳運都無法做到神態矜持。

自己還沒找到陳降天呢。停頓幾息,陳運就要走向另一邊。

瞧見陳運身後的陳箐箐,趙柯眉頭一皺,不緊不慢的問道,“陳運,嗯?箐箐也回來了嗎,這麼多年不見……”

“陳運哥”陳箐箐銀牙一咬,拉著陳運就要離開。

趙柯見狀,不喜,有意無意的不屑嘀咕,“還和小時候一樣,就知道跟著這個倔木頭……”

嘶!

話雖含蓄,可其中的貶意卻絲毫無斂。

此地動靜傳出,因為早上陳家人都還沒外出,陳運和趙柯才會更加顯眼。

被這麼多人看在眼裡,陳運咬咬牙齒道,“就聽說上個月你開啟源力,不顧著時間修煉,到我陳家轉悠做甚”

趙柯的目光總是瞟向陳箐箐,後者卻未提及他一眼,趙柯對著陳運走近了些,方才道,“以你的年齡和身份,應該也早拿到了啟源石吧,可以比劃比劃嗎”

“陳運哥……”陳箐箐倩眉一蹙,急忙看向陳運,輕呢。

誰不知道趙柯一個月前就是武者了,小時候就對陳箐箐過分獻殷勤,急著對自己出手,是要吸引陳箐箐的注意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