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的院子說好短租,又額外多付了些銀子,讓房東留下了基本的床單被褥和鍋碗瓢盆,穆逸舟去街面上買了些洗漱的東西,就直接這麼住下了。

阿滿和蘇靈溪以及李鳶共住一個屋子,倒是還有多的屋子,但蘇靈溪怕半夜裡頭李鳶有個什麼事情自己發覺不了,也就乾脆睡在一起,好在這屋裡是連著的炕床,寬敞得很。

阿滿也是知道這個姐姐是病人,不但不吵不鬧的,還偶爾幫著蘇靈溪打打下手幫幫忙。

直至第二日上午,李鳶才從沉沉的睡夢中醒過來,醒過來的一瞬間,記憶還停留在昨日捱打的時候,驚叫一聲差點從炕床上掉下來。

蘇靈溪本來是在外頭給李鳶洗著外衣,昨天在地上好一陣的折騰,李鳶的外衣也是髒的可以。聽見李鳶在裡屋的嘶啞的驚叫,放下手裡的衣服就衝了進去。

“鳶兒姐,你醒了?”說話間給李鳶倒了杯水潤潤喉。

李鳶嘶啞的嗓子在喝下水之後終於能順利的發出聲音,“大丫,你怎麼在這,我這是在哪呢?我記得,邱延他。。。不對,大丫你是不是受傷了?”

說著李鳶想起了她暈倒前的記憶,蘇靈溪要用手幫她擋住邱延的一棍。慌忙的摸向蘇靈溪的胳膊,摸到了她胳膊上纏著的布條。

“沒事,鳶兒姐,我就是磕了一下,抹了點藥,怕沾了水就包起來了,你看,一點事兒也沒有,也不影響活動。”說著還把這隻胳膊扭來扭去的給李鳶看。

“你怎麼這麼傻啊,上回我就是怕你來,你怎麼又來了。”李鳶掩面哭泣。

“幸而我來了,鳶兒姐,那個人渣差點打死你你知道麼?”蘇靈溪恨鐵不成鋼的說。

“鳶兒姐,你為什麼不回來啊,趙嬸還有李叔要是知道你過的是這種日子,該多心疼啊?”

李鳶推開蘇靈溪的手,“你不懂,我當初執意要和他走,我爹孃都不同意,我是拼著這條命不要才讓我爹孃同意的,若是我回去,我爹孃定是要讓我合離。”

“他這樣對你,難不成你還要繼續同他過下去?”蘇靈溪不理解。

“他只是,他只是氣我沒有懷上孩子,只要我們有了孩子就會好的。他從前對我很好的。”李鳶說到孩子,說到從前的時候,眼睛裡似乎還有著某些期待。

可蘇靈溪清楚,家暴只有零次和無數次。那個男人在明眼人的眼裡,已經是個一事無成還花天酒地的廢物了。也就只有李鳶和邱老太太,還對他抱有不切實際的期望。

“你知不知道,若不是穆逸舟攔著,他那一棍子可能會打死你。我要帶你去醫館的時候他什麼都沒說。”蘇靈溪不忍心告訴她,那個男人甚至到最後還在嫌棄她沒用,只會浪費糧食。

李鳶扭過頭,眼裡含著淚光卻死咬著牙,什麼都沒說。

看著李鳶這幅拒絕交流的樣子,蘇靈溪嘆口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說是好,只能默默地退出了房間。

阿滿還在院子裡撒歡,穆逸舟早早地吃了早飯就出門,準備回村子裡收拾些日常用品和衣物回來。

畢竟也不好什麼都買新的,凌淵城內物價也不便宜。別還沒買上鋪面銀子就花的七七八八了。

蘇靈溪把衣服洗完,擰了擰水。轉身進入廚房,還是得多想想辦法把李鳶的身體補一補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