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二爺遇襲(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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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琳嘆了口氣,悠悠地道:“你們兩個人就算是一起上,也不是我的對手。何不把話先說清楚,也好讓裴某人結個明白仇。”
自從附了蜈蚣便未動半分的黑衣人冷哼,此時拿出了豁命的架勢,“我們姓方,你心裡可有數了?”
裴琳疑惑道,“哪路的方?”
那黑衣人咬牙,“醫聖方家的方!我乃是方家護院,方豹!今日同我大哥方虎,定要你裴家血債血償。”
“且慢。”裴琳聽得雲裡霧裡,“雖說從前我們兩家一直不對付,但‘血債’這詞從何而來?”
方虎似乎是氣得發笑,一張滄桑的臉扭曲而又猙獰,“十年前的冬日,正是你裴家屠我滿門,你還想抵賴不成?”
裴琳的眉頭越蹙越深。
當年方家慘案發生之後,江湖上謠傳是裴家作案的不在少數。只不過,那夜的情形始終是謎,那些給裴家潑髒水的人站不住腳,時間久了,這種說法也就湮滅殆盡。
沒想到方家竟然還有人活了下來,而這兩個倖存者似乎把裴家當作了仇人?
這兇手的名頭,裴琳著實擔待不起,解釋道:“方家滅門之日,我裴家莊正慶賀新莊主繼位,沒有工夫、更騰不出人手去你方家。”
方虎冷笑,根本聽不進人言,展開身形,從懷裡摸出一把飛刀來。那飛刀的刀尖上隱隱透著紫黑色,竟是一把淬了毒的利器。
同時,方豹掏出一支吹箭,果不其然也是一支毒箭。
這兩人對視一眼,目光暴長,生出一種玉石俱焚的絕意來。
裴琳看得真切,長嘆一聲,“若我沒有記錯,方家的門規是醫人不害人,你們手裡的東西,怕不是有違規矩。更何況,你們已破了道義,再要尋錯了仇,以後如何自處?”
方豹苦於無法自如行動,恨恨喊道,“醫人的下場如何,難道你看不見?我們方家懸壺濟世幾十年,落得個萬事空空。毒人又如何?只要能給家主和幾十兄弟報仇,我們哥倆的自尊,不要也罷。”
裴琳有幾分動容,不忍取他性命,搖了搖頭,悲嘆道:“你們為何一口咬定,裴家是兇手?”
方虎斜眼反問道:“你腰間紅鈴是為何物?”
“這是裴某看家的本事。”
方虎又問,“是馭蟲術,沒錯吧?”
裴琳沉默不言,若有所思。
方虎當是預設,語氣更怒,抬手猛地指了過來,“那你們便不冤枉!那日正是有人執笛,吹著詭異的調子,引來一群毒蛇。方家外門弟兄功力尚淺,頃刻便死了半數。你說,跟我們方家有宿怨的,會馭蟲的,不是裴家,難道是不相干的王家李家?”
話至此處,方才還氣勢洶洶的兩個漢子眼眶一紅,那無盡的長夜似是一塊通紅的烙鐵,深深地烙在他們的記憶裡,如今又似一盆涼水澆透了那鐵塊,胸中溢位灼熱的嘯聲。
裴琳默然片刻,自言自語,“這件事,我倒是頭一回聽說。”
還沒等過多解釋,只聽一聲咆哮如雷,方虎身形側偏,飛刀出手,快得令人炫目,想必這一招,已練過成千上萬遍。
那飛刀破風而來,緊接著一支淬毒小箭封住了裴琳的退路!
裴琳運氣於下盤,雙足蹬地,旋身而起,這一躍竟與古樹同高。他憋足一口真氣,借力蹬在樹幹上,遂又躥高數尺,落在粗壯的枝丫。
那飛刀撲了空,高速旋轉著疾射入樹幹,生生地將樹幹穿透,連沉穩降落的裴琳也晃了一晃。
淬毒小箭設計更絕,方豹一擊不中,手臂陡然向後拉動,小箭“嗖”地一聲回到他的掌中。原來這箭尾綁著細絲,在即將四合的暮色中看不真切。
正當時,一聲清越的劍響從方豹身後傳來,他沒法動彈,只能任一柄青光長劍橫在頸側。
裴輕舟面色肅然,輕功帶起的長風未落,如瀑烏髮向後揚起,急聲叱道:“你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