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腹中藏著的一絲魂力,範赦嘴角微翹。

和他猜想的一般無二,在罰地,只要是被鎖上了鐐銬,六境鬼修都感覺不到絲毫魂力。

身體感受不到魂力的存在那就只能想其他辦法了。吃帶有魂力的東西不免是個不錯的辦法。可在罰地裡面要想吃到帶有魂力的東西那就只能是紫花湯了。

“小子,我看你撐到什麼時候。”

馬臉男子沒有收力,他現在集中精力專門朝著範赦露出來的骨頭抽去。被階下囚忤逆,這是他的尊嚴不允的。

運起《鬼藏納海》的心法,範赦專心致志並沒有理會發了瘋的馬臉男子。後背很痛,但並不致命,地府的陰律就是這般折磨。

“呵,小子,老朽的東西可不是那麼好拿的。”

姬提子站在高臺上撫了撫白鬚。今天他特意洗了個澡,換了身仙風道骨的白袍。

在過兩個月便是中元節,這段時間是最後的準備,中元節前夕下九幽山之底,此去極有可能是永遠。在九死一生的情況下,穿的體面些,小輩看見或許會幫忙收屍。

望著東邊的夕陽紅,姬提子搖了搖頭,很是感慨。

“一片夕陽在東方,蒞臨之盡,血色殘。”

深淵風暴已然形成,美不可方物,毀不可阻擋。

“咣”的一鞭落在地上,馬臉男子有些懷疑鬼生了,足足一百六十八鞭,捫心自問,他並沒有留手,絲毫沒有。都差點被逼出魂力攻擊了,可也不見範赦慘叫。

“下一個。”

鬼卒上前把範赦放下拖到一側。

沒了陰風掠傷口,範赦整個身體都是顫抖的。

“黑無常,你還好吧?”

郭敏看著範赦那血肉模糊的背有些反胃,她跪在範赦身前不知所措,過來是打算幫範赦療傷的,可這副慘樣讓她無從下手。

“姓範的,我歐陽震生前乃嶽武穆手底下的副將,死後也是,若不是因為斬了狗皇帝的魂魄被貶,今日在這九幽山內場中你也見不到本將。打刑鞭一百六十八下怒不言不語,男兒當是如此。本將同你的仇怨此間消已。”

歐陽震笑的很爽朗,他頭也不回的往塔鐘廣場走。

“武夫!”

白千愁搞不懂歐陽震的腦袋裡在想什麼,明日下礦只要稍微用點力,範赦不死也殘,結仇須滅門,毀人須順勢。

他朝著範赦甩了甩袖子。

明日之事,老夫獨自便可。

一個文官,一個武將。兩者的性格很是鮮明。範赦笑了笑。

先下手為強。

郭敏從納物袋裡面拿出一個饅頭小心翼翼遞了過去。

“給……”

走神中被拉了回來,範赦抓住郭敏給的饅頭,他大口咬了下去。

“算我借你的,下午還給你。”

郭敏愣了愣的搖了搖頭,她把手從範赦手裡抽了回來藏在背後。

感覺到自己的行為唐突,範赦連忙說道:“抱歉啊!”

“沒事,我扶你過去休息吧。”

用肢體動作掩飾尷尬,郭敏扶著範赦去往塔鐘廣場。

真實年齡就是20歲的郭敏顯然融入不進這個鬼吃鬼的地方。

範赦有些感慨,若是沒有周寅傳授他經驗,他不會比郭敏好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