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公子,來的都是死士,見狀不對,要麼跑了,沒跑成的都自殺了。”

徐展桁忙活了半天,外面的敵人都被擊退得差不多了,他立刻便十分盡職盡責的過來彙報,剛掀開馬車的簾子,正好看見顧閒庭拿著布條正在給南榛榛擦拭唇瓣,那樣的含情脈脈,徐展桁從前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徐展桁大腦當機,整個人都僵硬在原地,他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說道:“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這句話本來在心中想想也就算了,偏偏徐展桁還說了出來。

南榛榛面上瞬間就紅透了,她立刻將顧閒庭手裡的布接過來,用力地擦了擦自己的嘴,粗聲粗氣地說道:“我先回去了,小蘿蔔一個人我不放心。”

說完,她又羞又惱,逃也似的就這麼衝了出去,然而衝出去幾步,她又停住了自己的腳步,微微頓了頓,轉過臉看向徐展桁,問道:“顧公子受了點傷,一會兒我寫了藥單子,你看著給顧公子上藥。”

“受傷?”

徐展桁大驚失色,本來還想再多問幾句,然而南榛榛就已經飛快地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徐展桁如今,可算是略微有些明白了自己主子的意思,顧閒庭,莫不是真的看上了這個小丫頭吧?……

徐展桁覺得自己好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飛快的上了馬車,說道:“主子,讓我看看你的傷勢吧。”

顧閒庭遮掩著自己受傷的手臂,方才情急之下,南榛榛直接就將他的衣服都給撕爛了,也虧得那小丫頭力氣有夠大的。

“不礙事,她方才都去過毒了。”

顧閒庭將纏著傷口的布條給拉扯下來,露出那道並不算是大的傷口。

只是馬車裡一片狼藉,地上的毛毯上全都是血跡,叫人看著都覺得觸目驚心。

徐展桁不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麼,這會兒也覺得心驚肉跳,他雙手抱拳,滿臉嚴肅,連聲說道:“主子還是找別人看看吧,若是兵器上還有別的東西——”

“我說無妨便無妨。”

顧閒庭眉頭微微皺起,看了眼自己的傷口,低聲說道:“這件事情,切勿外傳。”

徐展桁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地看了顧閒庭一眼,好一會兒,才說道:“主子,方才可是因為南姑娘才受傷的?”

他並不擔心顧閒庭,是因為這不過是幾隻飛箭,以顧閒庭的功力,是絕對可以能夠躲得開的。

但是南榛榛只是一個弱女子,說不定也根本沒有這樣的警惕心。

徐展桁果然是很瞭解顧閒庭,雖然顧閒庭什麼都沒說,但是徐展桁就已經能夠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猜測的差不多了。

顧閒庭聞言,微微抬了抬眼睛,看了徐展桁一眼,嗯了一聲,說道:“嗯,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人在我面前手上。”

徐展桁沒說話了。

這可不像是顧閒庭的性子,一直以來,顧閒庭都是那種就算是有人死在自己面前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人。

如今會管這些閒事,也只是因為……可能受傷的人是南榛榛罷了。

徐展桁忽然便跪在了地上,他單膝下跪,眼神透亮,眉眼低垂,一字一頓地說:“主子,不論如何,請主子將自己的身體看作是最重要的。如今我們大計未成,千萬不可發生任何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