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閒庭此人,遠遠比他表面上看著還要神秘一些。

南榛榛坐在馬車裡,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味道,她皺起眉頭,眼神一凜,問道:“火石呢?”

“在蠟燭旁邊。”

外面打架的聲音還持續著,但是已經越來越弱了,這裡的守衛森嚴,看樣子應該是起不了什麼大氣候。

嶽沉手底下的兵可也都不是吃素的,同徐展桁之間的配合也是天衣無縫,那些草班子自然是突破不了防守。

只是方才的冷箭除外。

若是南榛榛方才不在,她相信顧閒庭肯定能躲過冷箭,徐展桁很瞭解顧閒庭,所以甚至都沒有過來檢視。

但是今天南榛榛在這裡,所以顧閒庭才受了傷。

南榛榛用打火石將蠟燭點燃,一把將插在車壁上的箭給抽了出來,箭很鋒利,箭頭上已經沾了血,她放在鼻子邊聞了聞,眼神陡然就銳利了起來。

這箭上染了毒!

也是,過來刺探顧閒庭的人,怎麼可能是等閒之輩?

只是這箭頭上的毒也不是什麼十分複雜的毒,今日若不是南榛榛在這裡,顧閒庭定然是不會受傷的。

南榛榛一把將箭給放在一旁,神色微凜,說道:“顧公子,冒犯了。”

她說完,甚至都不等顧閒庭答應,就一把四開顧閒庭手臂上的衣服,俯下臉,用力的朝著傷口的地方壓過去。

傷口不算大,只是被箭頭劃了一下,這毒才剛入肌膚沒多久,應當壓一壓淤血就出來了。

但是壓著的速度還不夠,南榛榛用布條綁住顧閒庭手臂上端,用力的將傷口裡的血給吸了出來。

一直到將淤黑的血給吸出來,鮮血的顏色變得正常之後,南榛榛才停了下來。

她就沒有徵求顧閒庭的意見,事出緊急,顧閒庭說了什麼,南榛榛甚至都沒聽見。

她生怕今天就因為自己而讓顧閒庭出了什麼事情,那樣的話自己會一輩子都內疚的。

南榛榛滿頭大汗,等到淤血都吸出來之後,總算是有空擦擦汗。

不過是一會兒功夫,外面的聲音就小了很多,打鬥聲漸漸的微弱了,許是刺客都被帶走了。

南榛榛擦擦汗,疲憊地說道:“還好及時,應當不會出什麼問題,一會兒等外面的事情消停了,再找塊乾淨的布包紮起來,上了藥過幾天就好了。”

縱使這毒是落在顧閒庭身上的,但是顧閒庭卻依舊淡然如初,只是他的眼神卻很是灼熱,看得南榛榛很不自在。

他的眼神始終落在南榛榛的臉上,一瞬不轉。

南榛榛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嗎?”

顧閒庭陡然收回了自己的眼神,他緩緩搖頭,伸出手指,輕聲說道:“沾了東西。”

他拿起帕子,在南榛榛的嘴唇上擦了擦,南榛榛稍微一愣神,竟然也沒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