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榛榛坐在了陳秀娥的面前,神情微微一凜,她點了點頭,說道:“可是有哪裡不舒服?”

陳秀娥嘆了口氣,說:“去年來的時候,我是同我家老頭一起過來的,只是沒想到……沒想到……”

她滿臉的悲慼,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那悲慼忽然又轉變成了恨意,她咬牙切齒地說道:“若不是秦氏醫館,我家老頭子也不會死了!”

南榛榛一愣,問:“秦氏醫館是怎麼回事?從剛才開始,夫人您好像就對秦氏醫館成見挺大的。”

“這算什麼成見?他醫館醫死了我家老頭子,我苦於不懂醫理,又沒有證據!這樣的醫館,還有什麼臉面開下去?!”

那婦人越說越激動,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聲音都冷了下來。

南榛榛好一會兒才算是聽明白了,問道:“您的意思是,秦氏醫館沒有醫德,醫死了人還不承認?”

“是啊!都是他們,害死了我家老頭子!”

陳秀娥說著,臉色已經漲得通紅,她拳頭都攥了起來,表情裡對秦氏醫館是恨極了。

南榛榛沉吟片刻,問道:“您怎麼知道……這就是秦氏醫館的過錯呢?”

陳秀娥看起來年紀也不小了,她男人肯定年紀比她還大,若只是因為病入膏肓沒得救了而死,這還真怪不到秦氏醫館的頭上去。

畢竟秦氏醫館經營了這麼多年,這種事情還真沒有發生過,就連南榛榛都是頭一次聽說。

陳秀娥苦笑了一下,“你也不相信我對吧?他們都是這樣的,不相信我說的話,畢竟我是什麼身份?他們是什麼身份?我怎麼可能鬥得過他們?!”

陳秀娥的眼神帶著嘲諷,就連笑容都泛著苦澀,他長長地嘆了口氣,說道:“算了算了,多說也無益……”

“那也不一定,既然有苦衷,當然要將苦衷說個明白,弄個透徹才好!”南榛榛卻不同意,她垂著眼瞼,輕聲說道:“若是秦家真的做了什麼讓人看不過眼的事情,自然能想到辦法將秦氏醫館的所作所為公之於眾。”

陳秀娥的情緒更加激動起來,她眼眶通紅,說道:“我知道……我知道……只是不管我怎麼做,我家老頭子的命都救不回來了啊!”

南榛榛總算是聽了個大概,應該是陳秀娥的丈夫當初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被秦氏醫館害死了?

所以現在她一直對秦氏醫館抱有偏見。

她抿著唇沒說話,陳秀娥撫著額角,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自己的情緒,她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和我家老頭子,當初來芙蓉鎮打聽我兒子的訊息,路上染了風寒,聽聞秦氏醫館的名聲,特意趕過來治病。”

“然而,誰能知道,這一個風寒之症,就能要了我家老頭子的命呢!”陳秀娥捂住眼睛,蒼老的面板上劃過一點一點的淚痕。

事到如今,除了哭她也想不出什麼解決的辦法了。

而且她也生了病,最近身子越發的不爽利了,也不知道是什麼病症,若是找不到大夫醫治,怕是也要去見她家老頭子了。

只是可憐她兒子,當初被送去從軍,到現在沒有半點訊息,若是有朝一日回來了,見到的也只是兩座孤墳罷了。

南榛榛握住陳秀娥的手腕,眼神堅定,連聲說道:“夫人,你放心,我會幫你的。”

陳秀娥平靜了一下,方才哽咽地看向南榛榛,拍了拍南榛榛的手,說道:“好……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