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被葉籬牽著,往山腳小河邊走去。

“府里人越來越多,是時候再添置一輛馬車了。”夏月隨意道:“你若是出個遠門,也方便。”

“娘子做主就好。”

“嗯,我就是和你說一聲。”

“……”

潔白的鵝卵石鋪了一地,有些浸在河水中,更加透亮光潔。

葉籬鬆開夏月的手,彎下腰去拾撿鵝卵石。

夏月不解:“撿石頭做什麼?”

偏偏葉籬還在賣關子:“有用。”

“……”

夏月複雜地看著他,想彎腰隨他一起撿,遭到制止:“不用你動手,你不知道找什麼樣的。”

好吧,不都是鵝卵石麼?有什麼大不相同?

不過這話她沒說出口。

岸邊微風拂面,青山遠黛略染秋霜,讓人遠遠望著心情愉悅。

岸邊的淺水中聚著不少小魚仔,陽光一照銀光閃閃,夏月蹲下去用手指輕輕一碰,小魚仔瞬間四處逃脫。

又翻開一塊石頭,水裡突然出現了一隻小螃蟹。舉著兩隻大鉗子衝她揮了幾下,迅速往石頭縫隙中逃之夭夭。

……

岸邊真是有趣,自打離開桃花村,已經很久沒有親密接觸小河。

一年的光景如白駒過隙,來去匆忙生活奔波,許久不曾卸下忙碌,給自己身心放個假了。

夏月找了一塊大石頭坐下,伸手把腳上的鞋子和長襪脫掉,撩著裙襬赤腳走進河水中。晌午日陽正濃,河水都是溫暖的。水光粼粼,包裹著白皙小巧的腳趾肚一晃一晃,宛如一顆顆寶石。

“先生,你要不要試試光腳?”她笑著往身後喊了一聲。

葉籬抬眼望她,眸子閃過一絲驚訝。

淺水中露出半截白皙圓潤的小腿肚,嫩的晃人眼睛。立在河水中央那抹粉淡的身影,和青山綠水相互輝映,還有那道軟玉溫存的聲音,風華絕代的容顏,形成一副美麗的山水畫。

畫中仙子也不過如此。

葉籬唇角勾起,片刻後道了聲:“好。”

很快,河水中矗立起兩道神仙眷侶戲水的身影,笑聲朗朗,散盡蒼穹。

回程時已到下午申時,馬車車廂地面多了兩塊拳頭大小的鵝卵石。寶石狐疑看了看,抿唇沒說話。

夏月玩累了靠在葉籬身旁,經過朝陽街時目光不經意掃過視窗,忽然驚訝道:“咦,這不是郝心蓮身邊的丫鬟麼?”

葉籬也往外看去,果然見一個小丫頭站在百草堂藥店外面東張西望,一臉焦急。

若放在平時,夏月是不會多管閒事。但她一想起幾月前郝心蓮離開月上坊時那一臉絕望,便忍不住道:“先生,我想讓馬車停一會兒,行嘛?”

她想下去問問郝心蓮現狀如何。

葉籬目光落向她的臉,緩緩道:“我陪你一起過去。”

耶,就知道她家先生最瞭解她啦。

“寶田,在這裡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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