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小石頭純真的眼眸,她輕聲道:“慚愧,可是姐姐確實不是俠女。”

飯可以隨便吃,但是話不能亂說。

她自己的身手幾斤幾兩重,還能沒數嗎?謠言誤事。

“好吧。”石頭最終表示理解,“反正你就算不是俠女,在我心目中也是和俠女一樣厲害。”

夏月:“……”

“那往後可不能再吹姐姐厲害了哦?”

石頭笑嘻嘻點頭,“知道啦。”他說完又對小毛道:“聽見了嗎?小毛,以後不許再說啦。”

小毛似懂非懂,睜著圓圓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轉,點頭應下。

也不知是真的明白,還是不明白。

反洗腦成功,夏月鬆了口氣拉著兩個小傢伙的手往回走,“我問你們,你們想不想知道你們親孃在哪兒?”

“想!”

這回,小毛脆生生搶著回答,相比較而言,石頭反而沉默了。

夏月也沒顧他,又道:“姐姐有個好訊息要告訴你們,林大人你們都知道,他答應會幫你們找她。所以等會兒林大人問你們話的時候,實話實說,不可以隱瞞,知道嗎?”

“好。”小毛興奮極了。

石頭還是沉默不語,一雙小小的拳頭緊握,眼神特格外深沉。

他已經八歲,很多事情在腦海中一但印象形成,想更改,就很困難。

對他們的娘拋棄他們,他心裡沒有怨恨才怪。可是,若說不想她,也是假的。

八歲的石頭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個子還不到夏月肩膀。夏月反手緊緊摟住他,步伐堅定帶著哥倆回了家。

鋪子還沒歸整完,考慮著等會兒還會有客人來吃麵,夏月便把眾人帶到了樓上堂屋說話。

林晉源在主座落座,下首是葉籬和她。兩個小傢伙挨著她站著,貼的十分近。

知道兩個孩子忐忑,夏月便拉著他們和自己一起坐在椅子上。反正她瘦,兩個孩子也瘦,各自屁股沾著椅子邊,也能勉強坐下。

兩個孩子昨日的破衣爛衫已經被替換掉,現在穿的雖然也是舊衣,卻十分乾淨。黢黑的小臉洗過,泛出瑩白色缺乏營養的光澤。

林晉源和藹道:“我且問你們,兩年前,你們的娘是把你們丟在哪裡?又說了什麼話?”

“就是在大街上,她說要去給我們買糖葫蘆,後來就不見了。”小毛搶先說道。

林晉源略一點頭,又問:“具體哪條街上?”

“這個嘛……”

小毛年紀小,兩年前的事情根本記不清了。使勁兒撓撓頭皮,冥思苦想起來。

林晉源把目光放在石頭臉上,他從進屋就一直繃著小臉,像一直上緊弦的陀螺。

年逾五旬的父母官大人哪種場面沒見過?眼下小石頭這幅表情,分明就表示內心很糾結。

他也不逼他開口,一老一少就這麼對視了一會兒。

小石頭眼中忽然一道光芒閃過,這才緩緩開口:“就是在素安街東頭過了三岔路口,往前拐兩個衚衕。”

林晉源略一沉思,“菜市口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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