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霜霜微微蹙眉:“這種命數就是不詳,村裡人都這麼說,你還是要記得。”

“可是娘,剛剛是葉籬救了我。”

夏月揚了揚手中提的燈籠,三言兩語把自己遇險脫困的事情說出,不過隱瞞了穿越的事實。

一則怕李霜霜得知本人已經摔死會傷心,二來,怕說出來嚇著她。在古代,神鬼之說比比皆是,她自己都解釋不了魂穿的真相,還不如不提。

李霜霜倒吸一口涼氣:“你竟然摔到懸崖下面了?可有摔到哪裡?”

“我好著呢,正巧落到了草地上。”

李霜霜不信,拉過她細細橫豎上下看了一遍,確認除了衣裳髒些但人確實無礙,才把心放下。

“那麼高的懸崖掉下去你還真是命大,一定是我以前替你誠心去廟裡求的護身符起了作用,明天要去還願才行。”

護身符?

夏月心裡一激靈,原來原主身上也有護身符。

李霜霜後知後覺想起什麼,狐疑道:“可話又說回來,自打葉籬得了閉憂症從不和外界來往,怎麼會主動救你?”

“大概是心善的緣故?”這是夏月回家前在路上思考的結果,“不喜歡說話,並不代表心眼壞啊。”

“……或許。”

事實就是若沒有葉籬,今晚夏月肯定回不了家。母女倆合計一番,決定明日一早就去廟裡還願。

夏東風見妹妹歸來,連忙從伙房端來一碗熱水和一個雜糧饃饃放在桌上,都是熱乎的。

夏月動容,“哥,你怎麼還沒睡吶?我這就吃飯,你回屋歇著去吧。”

夏東風憨笑著撓撓頭,轉身走了。

雖然心智不全,但他本身並沒有攻擊力,反倒在外面經常受人欺負。在家中,他很聽父母話,對夏月也很關愛。

夏月望著夏東風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娘,你說葉籬得病是在五年前,我哥得病也是在五年前,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干係?”

李霜霜搖頭:“斷不能。葉籬是讀書學子,才高八斗,你哥可是一介莽夫,兩人八竿子打不著。更何況,五年前你哥是從驢車上摔下去才會變成這般,這事村裡有人親眼所見,不會錯的。至於葉籬如何得的病,至今還是個謎。”

“也對……”

夜幕漸深,母女倆也各自安睡。

犬吠漸止,深夜的村莊就如同安睡的嬰兒,靜謐如初,人們緩緩進入夢鄉。

斗轉星移、日漸東昇。

一覺醒來精力充沛,夏月剛睜開眼就聽見嬸嬸潘雲巧和娘在院裡說話。

“昨晚夏月怎地回來那麼晚?可是貪玩誤了時辰?”潘雲巧嗓門大,言語中滿是不屑,“大晚上的門口吵鬧得很,讓人無法睡覺。”

李霜霜不滿:“月兒一向懂事,大嫂不知道就不要瞎說。她只是摘野菜迷了路,才回來晚了。”

“唉吆,我可是好心吶,畢竟姑娘大了不中留。就怕她動了歪心思。”

李霜霜哼了一聲,“你們家小美是這種姑娘,可不代表月兒也是。你管好自己家事就成了,我家月兒就不牢你費心了。”

夏月躺在被窩裡“噗嗤”一笑,趕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