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瞞天過海》(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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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玫梅被送走後,他們在那裡等了一會兒,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年輕女子出現在這周圍,除了剛剛被送走了的白玫梅。
他們漸漸懷疑起來,急忙打電話向許院長問明這位女子的詳細情況,這才明白他們苦苦尋找的人,其實已經在身邊好幾年了。他們感到驚奇之餘,卻更多的是憂慮,因為她和遜哲的長相,甚至遜哲還曾告訴過他們,他們家曾經丟了一個孩子的事。
在幾年前遜哲跟母親說自己愛上了一個非常漂亮和善良的女孩子時,他們為了保險和謹慎起見,都曾派人調查過女孩的家庭背景,也證實了女孩說的這種情況。但他們完全沒有聯絡到遜哲身上,他們不是自己都忘了自己的這個孩子是撿來了嗎?可是現在這種種指向,卻不得不讓他們憂慮起來,為了確認這種懷疑,他們立即將遜哲和玫梅的DNA樣本送去做鑑定,並且是世界最權威的幾家鑑定機構,然而結果卻幾乎一致,同時他們又派人去玫梅的家裡拿到了她父母的樣本,同樣給他們和遜哲以及玫梅分別做了檢測,結果證實這兩個孩子都是他們親生的,只是相差五歲而已。可是他們倆已經在一起四五年了,甚至都有孩子了。這不是在作孽嗎?
許秀紅痛心疾首,責怪自己為什麼沒有早發現這一切,阻止他們,甚至還希望他們先生個孩子,現在玫梅真的懷孕了,這樣的孩子能要嗎?他們倆要得知這樣的真相,又怎麼能承受得住呢?所以許夫人和邰總裁都一致認為絕不能讓兩個孩子知道這一切,那個孩子更不能要,好在玫梅應該還不知道自己懷孕的事,否則也不會跑去獻什麼血呀。“也才只有一個月,即便做掉對她身體也沒什麼影響,只要說讓她也做個檢查什麼的。她可能也不會想到是墮胎吧?
只是給遜哲做換腎手術的事就得緩一緩,不然玫梅可能會懷疑,遜哲之前就跟她閒聊時提過一嘴,說是玫梅在認識他的時候,她就因為遜哲跟她長得像,就非拉他去做DNA,否則連朋友都沒得做,他只好陪她玩玩,結果就讓張彼得在一張什麼紙上列印了結果,這才忽弄過去。
所以說如果我們再讓她捐腎救遜哲的話,這孩子肯定會懷疑的,到時候同樣會知道真相的,而且回來的汪叔說她父母一直沒有忘記這個孩子,心裡一直牽掛著這個孩子,只是苦於沒有線索,無從查詢而已。如果讓玫梅為遜哲捐腎的話,她能不往這方面想嗎?”
許夫人苦惱極了,自從遜哲查出這個病以來,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哭了多少回,流了多少眼淚,又老了多少歲,有時侯她甚至覺得為什麼得這種病的不是她許秀紅,而是這個對她意義重大的苦命孩子,他來到他們身邊還不到三十年。而她許秀紅已經五十好幾了,要說得什麼不治之症,要受煎熬的話,甚至要走,也應該是她許秀紅,反正她已年過半百了,真要去,也該去得了,而不是這個最多三十歲的苦命孩子,他還沒有成家,也沒有自己的孩子。
但她面對同樣無辜,甚至更無辜的白玫梅,她又有所猶豫起來。她只恨自己沒有早發現他們之間的關係,只恨自己早忘了這個孩子不是她親生,而是撿來的,這才讓兩個孩子走到今天這樣不倫的地步。
現在只能眼睜睜看著遜哲被病魔折磨著,明明可以救他的人就在身邊,如果說出遜哲就是玫梅的哥哥,玫梅和她的父母肯定也會像他們家的人一樣搶著為他捐的,可偏偏又不能說出來。
許秀紅愁得呀,頭髮都愁白了好多,以淚洗面,但來到醫院對面兒子只得強裝笑臉,笑臉相迎。
也許是看著自己所愛的人和自己疼愛了近三十年的這個孩子都如此承受精神和身體的折磨,當然他自己也在承受著煎熬,因為集團重要會議上,邰遜哲這個繼承人兼第一副總裁卻不出席和參加,這難免惹得其他董事不滿和猜疑,說這都還沒坐上這個位子就不把他們這些跟著老爺子打江山的元老功臣放在眼裡了,一個簡直乳臭未乾的小孩子,他懂什麼叫艱苦創業?還沒坐上這頭把交椅就這麼目無尊長了,甚至這事都傳到了快百歲高齡的老爺子耳朵裡去了。
邰友江是好說歹說才把腦子有些糊塗的老太爺忽弄過去。但他很明白這不是長久之計。他不是沒有想過坦白孩子是撿來的事實,但他一想到那代價將是失去繼承資格,他便沒任何勇氣說出這個事實了,甚至最終他又想出了一個辦法,這就是為什麼前後以及兩家醫院診斷結果不一樣的原因了,由之前萱城中心醫院診斷的嚴重腎衰竭到被轉入邰氏的安華醫院後則被診斷為肝腹水,甚至癌變的可能性高達百分之九十五,而為了做得逼真,邰總裁和許夫人的遠房弟弟許院長連許夫人都瞞著。
其實許院長也並非是什麼許夫人的遠房弟弟,只不過兩個人都姓許而已,許院長早年在美國留學時,結識了許夫人,因為都姓許,也知道她是邰家媳婦,所以便認她做了乾姐姐。
他自然是聰明的,明白大樹底下肯定好乘涼,所以他一路平步青雲,現在已成為邰氏在大陸四家醫院的院長,併成功的入主董事會醫藥主席的位子了。
作為邰友江和許秀紅的人,他自然會急他們之所急,也為他們出謀劃策的,他自然也明白幫他們度過難關,其實是在幫自己,如果他們失去了繼承權,那他這個醫藥主席還保得住嗎?如果總裁不再是邰友江和邰遜哲,而換成邰家其他人,那這個人能不清除掉他這個邰友江的餘黨,讓自己的人代替嗎?
所以他自然竭盡所能為他們出謀劃策的,哪怕違背其中一個人的意志,而且他知道這意志並不堅定。所以嚇得許秀紅跟什麼似的,後來雖然邰總裁告訴了妻子,這不過是為了讓白玫梅答應捐出自己的一小塊肝臟給遜哲而演的苦肉計而已。
當得知這些後,許秀紅雖然覺得這樣做不妥,也不道德,但想到這樣可以讓遜哲恢復以往健康的身體以及以往的陽光帥氣和青春活力,好像又覺得可以接受,畢竟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至於醫院倫理委員會在這個事情上並沒發表任何異議,因為宣稱是捐肝,而夫妻間捐肝是有很多先例的,何況總裁邰友江就是委員會主席,作為醫院的投資人、所有者,其他委員會成員即便知道,或猜到是怎麼回事,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誰會去得罪集團總裁呢?即便以後有什麼責任,那也是主席和醫院負責人的,不會輪到他們的。
而且他們覺得只有高中文化的白玫梅和文化程度同樣不高的那位表哥不會察覺這些的,據說遜哲還有恩於這個表哥,兩人還是好朋友,當然這只是白玫梅與那位表哥的說法,所以應該不會懷疑什麼,何況許秀紅記得遜暉曾跟她說笑說起他哥為了追到白玫梅,什麼事都答應她了,連DNA都和她做了,還叫母親千萬別告訴哥哥是他告訴她的,否則他一定會揍自己的。
當時許秀紅只是覺得兒子不光長相隨她,連對感情的執著態度都挺隨她的。
直到這件事擺在他們面前,他們才警覺起來,隨後知道那次DNA到底是怎麼做,又是怎樣得出結果的。
於是連忙將張正園調往國外醫院任院長,這個時候這種任命,知情人恐怕誰都明白是什麼用意。然而兒子遜暉還是比他們早了一步。
還有許秀紅跟白玫梅其實也有些相像,甚至為了不讓白玫梅和她那位表哥有絲毫懷疑邰遜哲就是玫梅的哥哥,他們還一再強調說玫梅跟她許秀紅長得很像,甚至還說笑要和玫梅去做一次親子鑑定,要自己有像玫梅這樣一個美麗出色的女兒該好啊!
但玫梅覺得這樣做實在沒必要,所以並沒有同意。不然真的會和她去玩一次,只不過這次肯定是玩真的。
其實這話倒是真心話,因為遜暉實在令他們感到失望,甚至覺得如果遜哲和玫梅都是他們生的,那又何來今天這種困局哪?所以他們向白玫梅灌輸一些捐出一小塊肝對她以後的身體沒有任何影響,因為肝臟有再生功能,幾個月後他們倆便都能長完整的等這些專業話語以外,灌輸更多的偶然性的巧合,當然對白玫梅從情感上入手和煽動遠比這些更為有效,畢竟她和遜哲已經相處四五年了,他呵護她、照顧她、包容她、培養她,更名為女朋友,卻只是像兄妹般相處著,何況他做夢都想要得到她。
外人不明白,難道她白玫梅自己還不明白遜哲心裡有多苦,多煎熬嗎?甚至還承受著她的背叛。
因此捐肝救他便成了正常不過的事情了,雖然一開始那位表哥堅決反對玫梅捐的,但玫梅說她會說服她表哥讓他同意自己的決定,因為遜哲也曾幫過他的,她哥絕對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雖然他之前因為她犯過一些錯,但他卻是老好人一個。
果然幾天後,這位所謂的表哥態度就沒有之前那般堅決了,只要讓他們保證玫梅捐肝手術沒什麼危險以及以後不會產生什麼危害她身體的後遺症。
如此這般手術也就很快順利進行了,術後遜哲雖然有一些排異反應,但許院長說這些都是正常反應,而且他們倆更比其他的兄弟姐妹排異反應更溫和,更小一些,因為基因更相近些,這與父母遺傳有關。
而且玫梅和遜哲都恢復得很好,至於遜哲和玫梅舉行的那場婚禮,只不過是一個形式而已,何況他們早就知道那位表哥並不是什麼表哥,而是玫梅真正所愛的人,他也是真正愛玫梅的人,甚至後來他還話裡話外向許秀紅和邰友江透露過他會在適當時候帶玫梅離開,因為他已經知道了真相。
所以邰總裁和許夫人還打算看他們倆去哪個城市繼續打拼,在那裡給他們買套房子什麼的,讓他們倆也少奮鬥幾年,自己心裡也少一分愧疚吧?但他們又擔心對方誤會自己有其他別的意思。
然而正當邰友江和許秀紅以為這個困局終於迎刃而解,而且比想象更為順利時。兒子邰遜暉卻將一個女人帶到許秀紅面前,從而又讓他們感到危機四伏,如坐針氈,最終因為這個女人使他們的計劃全盤皆輸,毀於一旦。而這個女人就是他們真正的兒媳,韓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