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卻冷漠,甚至是仇恨的抽出手來,重重的將他推開。真的,我從沒真正恨過他,即便懷疑過他收了人家二十萬,所以才將我留在了家裡,即便是在那種情形下他仍丟下我跑去什麼內蒙,之後又音訊全無,害得我幾度崩潰,以為他身陷泥沼時,沒想到他又好端端的出現在我面前,卻為分手而出現的,之後又封鎖他的一切訊息,等等事情,我都從未真正怪過他、恨過他。

但這一次望著心愛的梅花石被他摔得支離破碎,我真的恨不能一把捏住他的脖子,然後死命往裡掐,直到他不再動彈,可理性告訴我,自己不能那麼做,那是在犯罪,即便他甘願被我掐死。

由於這種濃濃而強大的恨意,我推的力度可能過於強大和猛烈,竟然將他推得頭砸在背後的牆壁上。

那頭撞牆的聲響,在我聽來簡直又是震耳欲聾的,我幾乎本能的緊張與心疼起來:“哥,沒事吧?我……!”我又急忙過去察看。

此刻的他顯得格外憔悴,異常疲憊,目光呆滯,眼睛裡佈滿了血絲,臉色蒼白如白紙一般,就像病入膏肓的病人一樣。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撞牆造成的,總之我扒開他的頭髮便發現剛剛碰撞的地方有一個大包。

看見它我突然明白自己真的不適合他,自己在他面前顯得過於強悍了,難怪他要逃離。

我用嘴吹了吹,企圖減輕他的疼痛,又企圖用手將那個大包撫平一點,可我手碰到那,他的頭就猛烈的搖晃幾下,並忙躲開,手撐了撐地面坐起一點,雙眼疲倦的閉了閉。

望著這樣的他我的心又一陣被揪疼了,我想我這次真的不應該過來打擾他的平靜,至於分手原因,如果緣分真的盡了,任何原因其實都不再重要。

然而我的手卻仍然忍不住伸過去想最後一次撫摸一下他的臉,當我的雙手撫過他臉頰,我竟然又鬼使神差的盯住他那有些乾裂的嘴唇,繼而閉上眼睛慢慢的靠近。

這次他不知是疼痛所致,已經明顯沒有剛才那般力氣來抗拒了,甚至在我看來有一絲歡迎的姿態吧?於是我們的嘴唇很快就黏在了一起。

他嘴裡依舊是那種我喜歡的味道和感覺,雖然有一點點淡淡的香菸氣味,但這並不妨礙我對它一如既往的迷戀與狂熱。

我捧著他的頭反覆碾轉在他的唇上,如蛇的舌頭又一次往裡鑽去,與他的糾纏起來,跟過去一樣,依然讓我不能自拔,讓我欲罷不能,恨不能讓生命和時間都定格在這一刻,只要吻著他。

他明顯也漸漸投入和積極起來了,本來靠在牆上的他也逐漸起來,雙手摟住我激烈而使勁的啃咬著,慢慢的他身體竟然也壓向我。

我則逐漸向後靠,最後我直接躺在地上,他也直接壓過來,此時他已不再是投入與積極,而是瘋狂,像是要將我整個兒啃碎吞進去一樣。

我自然不甘示弱,即而又翻身反客為主起來。我們又像過去一樣翻來覆去不知幾個回合,只是這次是在地板上。

慢慢的我被他吻得氣喘吁吁,幾乎窒息,可我喜歡這樣瘋狂的他,如同之前那個愛我,寵我,想與我永遠在一起的林業哥,我甚至願意就這樣死在他的懷裡,只要是他的懷抱。

不知何時起,他的唇已不再侷限於我的唇,……。

這讓我的身體滾燙如燒,慾望之火迅速燃遍全身下上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細胞,感覺全身血液都在血管裡沸騰了。我同樣不甘示弱,……。

我以為我們這次逃不掉了,其實我真的很想愛他一次,一次也就夠了,一次也就了無遺憾了。

然而我卻在關鍵時刻仍舊給予了否定的答案。

當他的手再次行為時。我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他剛剛摔梅花石時的無情與絕決,冷酷與不在意,既然他可以如此不在意我的感受,如此踐踏我們的愛情,那他此刻又在幹什麼,難道他只想得到我,只貪戀我的身體,只想跟我上床,還是隻想征服我?

想到這,我又憤怒的將他推開,自己也一股腦兒坐起來,絕決與憤然的將早已弄亂的衣服,……,一面失控的叫囂道:“來呀!你不就想要這個?我給你就是。”說著我便撲上去一把撕裂著他。

他先還震驚於我的舉動,而此刻他卻是一抹令我毛骨悚然的微笑,這一抹笑是恐怖的,悽慘的,同時也是我見過的最可怕,最充滿絕望與自嘲的。

我從來不知道他臉上也會出現這種令人膽寒的表情。

隨即他臉色一變,更是驚悚可怕:“如果這樣能讓你忘記我,我願意成為這樣的人。”說罷他便餓狼似的撲向我,猛烈的襲擊著我。我已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接受他毫無溫柔可言的啃咬……。

我只掙扎了幾下,就不再動彈了,任他肆意發洩,我只覺得自己很可悲,很可笑:“哈哈哈哈!!!看我白玫梅究竟有多麼有眼無珠,居然愛上的一個只想和我上床的男人,只貪戀我身體的男人!居然還想了他近半年,甚至還想跟他廝守一生。原來他只不過是想和自己上床,滿足自己征服的慾望而已。哈哈……!!!”我的笑聲無疑是慘烈的、可怕的,甚至是絕望的。

他這才停止他的瘋狂,人也徹底清醒了,望見懷裡的我,幾乎彈跳的起來,驚嚇式的逃離躲開,隨後頭甚至在地板上磕得咚咚直響,聲音也幾乎嘶裂般的喊道:“玫梅!對不起,我又……!!嗚嗚……!”看他的頭又在地上磕了起來,我似乎又回到了那個黑色夜晚,他也是這樣在草地上磕著,哭喊著向我道歉,只是這次磕在他家堅硬的磁磚地板上,所以第一次就磕破了,但他仍機械式的磕著,最後額頭竟被他磕得血肉模糊,血甚至流到他的臉頰上了。

當望見殷紅的鮮血滑到他臉上,甚至滴到他脖子上了,我才猛然驚醒,忙衝進他懷裡,阻止了他,木納而不假思索的說:“好!我答應你,答應你就是!答應你我再也不會來這找你的,我會漸漸把你忘了的,你放心。”停頓片刻,我幾乎是帶著一絲恨意,但卻又有一絲終於塵埃落定的輕鬆:“我會將你忘得乾乾淨淨,因為這是你所希望的,但是我說過我們不可能再做兄妹,所以我們不再是兄妹,連好朋友都不再是,行嗎?”

我感覺到他的胸脯劇烈的振顫了一下,摟著我的手明顯也緊了一些,然後又平靜的點點頭,說:“好,以後若是意外遇上,也假裝是不認識的陌生人。”

他的平靜讓我有些意外,我以為他至少會置疑一下,畢竟兩家的關係是不允許我們這樣做的,卻不曾想到他比我想得有過之而無不及呀,那他以後只能跟我錯著回家了。

想來他是有多討厭我,有多不想再見到我。是啊,把他逼到頭破血流的地步,他這樣不願再見到我,似乎也乎合情理吧?

我也點點頭,說好。這一點我們倆總算默契的達成了共識。

他早已撿起自己的外套披在我的背上,只是因為害怕我的揹著涼。

我們就這樣緊緊的抱在一起,但此時他的身體對我而言就像一根有溫度的木頭一般,我對它不再有任何激情與慾望,至少是此刻。

至於他那血肉模糊的額頭和流在臉上的血,我也不再理睬,因為已經與我無關了,應該死不了吧?

也許那晚我折騰得太兇,也太累了,漸漸的竟然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