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負心男人》(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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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負心男人
我本已想到了最壞也最殘酷的那種結果,也已作好了最壞也最無奈的打算,那就是等下去,等他十年八載出來,甚至是十多二十年我都會毫無怨言等下去的,因為他為了我才這樣的,這是我欠他的,更因為我愛著他,我沒辦法接受別的男人。
那個姓邰的男孩依然時常藉著來接他外甥女的機會來找我,還時常送些小禮物。
但我一律不接受,並認真而嚴肅的告訴他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不會愛上他的,我有男朋友了,我很愛他等等。
但那位闊少好像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似的,總來找我。還說他要跟我男朋友公平競爭,真不知道他把我當成什麼了。
有時我真是挺不勝其煩的,可我似乎又不敢也不想太得罪他,畢竟美美在我的班上,擔心他們給我差評,還有就是他的長相,不知為什麼我總感覺他跟我有點什麼關聯。但他明顯不是哥哥的,那為什麼他的笑有時總讓我感到有那麼一絲親切和溫暖呢?如同至親一般。
大概一個月多後的某個傍晚,天都漆黑了。
我吃過晚飯,正準備沖涼時,卻接到了大誠的電話,說讓我出去一趟。我問他什麼事弄得這麼神秘兮兮的,有什麼事不會進來找我啊?還讓我出去。
他猶豫著,口氣還挺為難,又挺來氣似的:“也不是我要找你,我要找你有什麼事當然會進來的。是有個傻……,人找你出來說幾句話,快點啊,都等著哪!”說完沒等我再說話,他就結束通話了。
我納悶著很快便來到大門口,左右望了望就看見在一竿路燈下的陰暗處有兩個人,一個站著,一個蹲著。蹲著的還閃著點點火光,像是那人在抽著悶煙。旁邊停放著一輛摩托車。
見我出來了,站著的便猶豫的走出來,還招呼著蹲著的人:“去啊,人我給你叫出來了。”大誠語氣裡透著對他的埋怨和恨鐵不成鋼,但也有替他委屈和不公平等情緒。說完就跨上摩托車走了,還說在前面等他。
那人沒有答他,而是把煙捏熄,猶猶豫豫的站起來。
我這才看清他的臉,不由得驚呆了。雖然那一張臉鬍子拉碴的,顯得頹廢不堪,也疲憊不堪。與之前的他判若兩人,要不是臉的輪廓沒變,我幾乎都認不出來了。
他並非是別的什麼人,而是我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那個人。我驚喜,瞬間又喜極而泣的跑過來,不顧一切的撲進他懷裡,直到這一刻我仍懷疑這是不是真的,但我仍舊緊緊的抱著他,我想即使這一切都是虛幻的夢我也要抓住不放的。
終於他開口了,聲音很疲憊,甚至可以聞到他嘴裡發出的濃濃香菸味:“玫梅,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直到這一刻我才相信他是真實存在的,我終於放聲大哭,並埋怨而憤怒的對他喊:“你這陣子幹什麼去了?!不給我任何訊息,你知道我怎麼過的嗎?我還以為你,以為……。嗚嗚……!”我在他懷裡哭泣,手還使勁的捶打他。
而他就這麼由我抱著、打著,感覺很冷漠,竟沒有一句安慰我的話。
我奇怪的起來看他,他果然出奇的冷靜,甚至可以說是冷漠,像是個不認識的陌生人。
停頓片刻,他才猶豫而躲閃著說:“我,我知道,都是我的錯……錯,我不……不跟你說過嘛,那地方太……太落後,也太……偏僻,什麼訊號都……都沒有,所以才……。”說著他還推開我,“玫梅,我們分手吧,我們真的不適合,你忘了我吧。”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怔怔的望著他。他的眼睛深陷著,顯得特別的瘦弱,眼神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淒涼和無助,甚至有著某種無法言說的痛苦和無可奈何。
我不敢相信的望著他:“你……說什麼呀?林業哥,你在開玩笑的吧,你怎麼一回來就跟我開這種玩……?”我一邊說,一邊又要撲進他懷裡。
然而我還是聽到他極其冷漠的回應:“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我們真的不合適,玫梅,你明白嗎?你清醒點好不好?!我們兩個真的不合適。”這話他說得很激動,說完就決絕而無情的推開我逃走了,隨即上了等在那裡的摩托車,大誠好像還回頭跟他說了點什麼才發動車。
我愣愣的站在那裡,久久的沒反應過來似的。我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等來的會是這樣的結果,我不敢相信,我麻木了。此刻我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如何是從,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呆呆的望著那個方向,只是耳朵裡一遍遍迴響起剛才那些冷漠的話語,腦海裡也全是他決絕的樣子。
我想過他十年八載出來的樣子,但就是沒想過他會一回來就這樣毅然決然地要跟我分手,而且沒有任何迴旋餘地,甚至沒有給我一個能站得住腳的理由。在望著那輛摩托車消失在夜色中,我才終於清醒了,崩潰的一下子癱坐在地上,連重新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就在這時,一隻強有力的手攙住了我的胳膊,扶起了我。
當感覺胳膊被人扶住時,我第一反應便是抬頭看,心裡還近乎幻想的以為是林業哥呢,然而欣喜註定瞬間僵持了,轉為驚疑:“怎麼是……是你……你?你,你怎麼在……在這?”我虛弱無力的說著,並企圖掙開他的手自己起來,但顯然我是做不到的,最後仍舊是他把絕望無助的我扶起來的,還告訴我想哭就哭吧,別憋著。
這句話終於讓我清醒過來,想起這近三個月自己的為他擔心、難過、著急,以及之前相戀的種種幸福、快樂。我真的想不出他為什麼一回來就這樣對我,給我這樣的打擊。想到這些,我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哇”的一聲失聲痛哭,幾乎痛不欲生,我好像從來沒有這樣傷心過、絕望過,即便是以為,以為他那樣十年八載回不來,好像都沒有現在這樣絕望過,因為那時有信念支撐著,精神支柱比什麼都重要,可現在我的精神支柱卻被他無情的壓倒了,信念也就不付存在。
就在我哭得天昏地暗之時,突然一股暖流襲遍我全身,溫暖著我冰冷的心和僵硬的身體,緊緊的纏繞著我。我佛仿找到依靠似的躲進裡面,以至於他的呼吸聲越來越近,直至他溼潤而溫熱的嘴唇在我嘴唇輕輕而溫柔蠕動著。我竟又以為是林業哥,像以往那樣慢慢的鬆懈下來,閉上眼睛去回應他。我甚至覺得剛才那一幕一定是噩夢,自己又做噩夢了。而此刻這樣才是最真實的。
可瞬間我又睜開眼睛,想看看那張熟悉卻有些難看的臉,以往我就喜歡這樣,只要是那張臉,自己會覺得特別安心,特別幸福。
然而現在卻猛然發現是張陌生而英俊帥氣的臉,我忙驚慌失措、驚恐萬分的推開他逃進了大鐵門裡。
我這才知道自己居然把他當成了林業哥,我還忽然覺得對不起林業哥,我的心竟然瞬間就出軌了。不,其實不光我的心,我的身體早就對不起林業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