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針鋒相對

說話間,不知不覺已經走離幼兒園很遠了。我始終沒有解除懷疑,因為我覺得他越來越像,感覺也越來越親切,似乎他就是我哥哥。我也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不是心理作用,但我還不能將這些告訴爸爸既然媽,他們的心理再也不能承受任何一絲失望了。

不知走了多久,猛然一抬頭就看見了大誠。

他正從一個商店裡出來,手裡還提著什麼東西。

我忙叫住他,跟他打招呼:“大誠哥,買東西哪!”

“嗯,玫梅啊!你也出來,出來買東西啊!?”他也親切的問我。

“不是,我……。”我側眼望了一下旁邊的邰遜哲,又介紹說:“這位是……,是一個學生的親戚。”我顯然有些緊張或者說不知道如何介紹身邊的這個人,畢竟他不是真正的學生家長。

然而大誠在發現我身邊還有別人,甚至是一個帥氣的男孩時,他有瞬間的吃驚,隨即就陰雲密佈,憤怒的,咬牙切齒的瞪著我,好像要把我殺了一樣:“真沒想到你白玫梅是這種人,林業他……,他出差還不到兩個月你就勾搭上別人了,你說你這樣對得起林業嗎?他為了你都……,都跟他老闆鬧翻了。看來林業也真是看錯你了。”他語氣十分蕭條而淒涼,站著愣了愣,又看看邰遜哲,好像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似的,於是衝過來一把抓住他衣領,就要一拳打向他。

我這才猛的驚醒過來阻止他,著急說:“大誠哥你幹什麼呀?!你放開他呀!你誤會了。”我使勁拉開他的手。

但大誠卻似乎更加氣憤,手勁也更大了:“誤會?我誤會什麼?我眼睛都看見了,它會騙我嗎?”

聽他說這話,我也生氣了,因為我只是跟人散散步,說說話而已,他就說這話,好像我真做了什麼見不得人,對不起林業哥的事似的,於是聲音也提高了:“你看見了什麼?我不就是陪一個學生家長說說話,瞭解瞭解孩子在幼兒園的情況嗎?”

大誠這才半信半疑的鬆開手,重重的放開他的衣領。

他也一副氣焰囂張的樣子望了望大誠,好像誓要與他比個高下似的。

我忙向他道歉:“對……對不起,這是我……我男朋友的好哥們,他可能誤會了,所以才……。對不起,沒事吧,有沒有受傷?”說罷我就要瞧他的脖子,我也知道不可能受什麼傷的,這樣說不是表示自己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嗎?

他忙整整衣領,以阻擋我,故意很吃驚的望我一下,覺得我說得很誇張的笑笑:“哦,沒有沒有,當然沒有,怎麼可能受傷呢?玫梅老師你也太過了吧?哈……!只是這位是……?”邰遜哲很友善的看著大誠,還讓我介紹似的望望我。

我忙說:“於……。”

“於大誠,是白玫梅的老鄉兼好朋友兼她的男朋友的好哥們。”大誠搶白似的自我介紹起來,但他說得差點沒讓我笑出來,再看他那盛氣凌人的神情。

我又忙向邰遜哲說了一遍“對不起”,便推走了大誠,一併撿起他的東西,放在他手上。

但他仍罵罵咧咧的對人家說著:“你別以為我沒看出來,不過我要告訴你這什麼闊少的是,最好還是少打她主意為妙,不然有你好看的,她是我哥們的人,我就是為了他也會看著她的。”

我是連推帶拽的好不容易才將他拉開一段距離,很不高興的衝他說:“大誠哥,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這樣做讓我還怎麼在這個幼兒園呆下去?他可是學生家長,你這樣做不是難為我嗎?學生家長是得罪不起的,尤其在這個幼兒園裡,你知道嗎?”我也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氣憤,覺得他這樣讓自己太難堪了,也讓人家十分難堪,又是在大街上。

大誠見我真發火了,才沒有再說什麼,眼神複雜的看了我一下,就拿著他的東西要走,一副不再管我的事的架勢。

我卻忙繞到他前面擋著,跟他解釋起來。其實我並不想解釋,解釋好像自己心裡真有什麼鬼似的,但他看那樣子像是真的誤會我了,我承受這不白之冤倒沒什麼,那如果他告訴了林業哥,那他該有多傷心哪!我叫住他語重心長的說:“大誠哥,你真的誤會我了,我不可能跟別人好上的,我愛林業哥,即便等十幾年我都會等著他的。”

聽我說這話,大誠先十分驚訝的望著我:“怎麼,你都……都知道了?”但話剛落他又躲閃著笑笑:“我是說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他就出幾個月差嗎,哪用得著十幾年哪,你別胡思亂想。好啦,大誠哥向你道歉,剛才誤會了你,也太沖動了,讓你難堪了。不過我是看他花花公子哥似的,怕你吃虧上當而已,這年頭扮成闊少騙財騙色的大有人在,即便他真是什麼闊少也肯定沒安什麼好心的。你林業哥不在這,我和小娟都有義務提醒你和保護你的,而且他還特別託付過我們哪!”

我說:“這些我都知道的,也懂得的,但我跟他真的不是你想得那樣,即使沒有林業哥,我也不可能跟他有什麼呀,人家是什麼大集團的繼承人,我白玫梅高攀得上嗎?人家又看得上我嗎?你認為這現實生活中有灰姑娘的故事發生嗎?還幸運的發生在我這個小幼師身上。你覺得可能嗎?其實我之所以跟他出現在這裡,是想跟他確認一件事。你不覺得他跟我很掛相嗎?”我望著仍站在不遠處等著我的那個帥小夥。

可大誠卻對我的話如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也隨著我的目光看去,又看看我,十分費解的說:“你,掛相?你是說長得很像啊?夫妻相啊?”

我真是對大誠的理解能力佩服之至,他居然能理解成夫妻相上來了,我也懶得再跟他解釋,再說那人還在那兒等著呢,只沒好氣的一句“你不明白就算了,你去忙吧。”就轉身走了。我估計他還站在那兒納悶吧?

走過去我又連忙向邰遜哲抱歉解釋:“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我這朋友太魯莽和莽撞了,不問青紅皂白就……,剛才實在對不起,讓您受驚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