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青年隨後做出的手勢。

本能讓唐樺感覺到了一種無聲的威懾。顯然,不會有人把家裡的空調遙控器拿出來向人展示,車鑰匙也沒有那樣明顯是自制品的粗糙外殼……

聲音給了他答案。

就在不遠處的街道處,就像是對唐樺疑慮的回應,傳來爆炸的轟鳴,重物落地的巨響和一聲女人淒厲的慘叫。

遠處的房頂,滾滾煙塵勇氣。唐樺猶豫片刻就衝了過去,看見那樣令人難以忽視的情景。

鋼筋落在地上,一端已經被爆炸的高溫熔融,但又重新定型,摔落在地上。

而在熔融端的另一頭,一個孩子雙腿的部分被掩蓋在鋼筋下,滿地鮮紅的血液,駭人無比。

“救救我的孩子吧!救救他……我求求你們!”女人坐在一旁的地面上我,髮絲凌亂,徒勞的拉扯著孩子的衣袖,注視著滿地的血液,痛苦而不知所措。

但唐樺並沒有衝動的上去施以援手。

因為他想起了身後還有一個不明身份的傢伙……和一個自己要保護的人。

他焦急的再次回頭探看,就在這時,那位西裝革履的青年漫步走了過來。

唐樺來不及糾結,第一時間舉起槍,目光對上了青年的雙眼。

“……你做了什麼!?”

他的聲音都在顫抖,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目睹的現實。

哪有這樣的巧合?正巧是自己臨時決定來求助的地方,正巧是這個自己幾經波折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場所,正巧是一個母親和孩子生離死別的現場。

僅剩的一種可能難以避免的再次溢位。

早有人知道了他的目的地,洩露的可能性又只有……

“炸彈,不明白嗎?”青年攤了攤手,“誒呀誒呀,只是出了這種事,這麼巧我也沒想過。我只是想給你看看……新的玩具。”

邵梓注意著他的動向,掏出手機,就要撥打救護車的號碼。

他知道,如果這個孩子被壓在鋼筋下,只憑自己不可能把他隨便救出來,這種出血量貿然行動更可能反而導致孩子失血過多……

但沒有訊號,電話打不出去。

“結果如何?”青年含笑問道,顯然早知道結果。

是他搞的鬼。

“你……究竟做了什麼?”唐樺向前走了幾步,把槍抵在青年的額頭上。

青年卻看上去沒有絲毫的畏懼,不為所動的擺了擺手。

“你真的認為你能開槍嗎?”

唐樺的瞳孔驟然收縮,卻仍舊一言不發。

青年不慌不忙,說出了一個名字。

“你……”

“我怎麼會知道?”青年似乎很享受這種情景,替他說完了下半句疑問,驚奇道,“當然是有人告訴我的。這不是你的秘密嗎?”

唐樺呆立在原地,指尖顫抖。

卻沒有按下扳機。

“再晚一步叫救護車,那個孩子可要死了。”青年嗤了一聲,伸手想要握住唐樺的槍口。

唐樺自知無法開槍,急忙收手,當機立斷,向車的方向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