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銘道:“在下趙懷安。”

凌雁秋道:“你不是趙懷安。”

楊銘道:“何以見得?”

凌雁秋道:“我才是趙懷安。”

楊銘道:“你也不是趙懷安。”

凌雁秋道:“何以見得?”

楊銘道:“趙懷安使得是正義之劍,劍法堂堂正正,磅礡大氣。你的劍法雖然高明,但卻太功於技巧,不夠光明磊落,只有力量先天不足的女人才會用的劍法。趙懷安是男人,所以你不是趙懷安。”

凌雁秋沒有否認,道:“你為何要冒充趙懷安?”

楊銘道:“行正義之事。你又為何要冒充趙懷安?”

凌雁秋沉默了一下,收起長劍,道:“為了引一個人出來。”

楊銘道:“趙懷安?”

凌雁秋漠然道:“與你無關。”

楊銘道:“一起走吧,趙懷安會在龍門出現?”

凌雁秋道:“你怎知道?”

楊銘道:“因為雨化田會去龍門。”

凌雁秋道:“西廠廠公?他為何要去龍門?”

楊銘道:“因為我會去龍門的。只要西廠的人不全是白痴,雨化田就一定會到龍門。”

凌雁秋沉吟一下,在船艙中坐下。

素慧容靠近楊銘,小聲地道:“大俠,你真的不是趙懷安?”

楊銘道:“與你無關。”

素慧容怯生生地點頭,不敢再問了。

流船繼續開動,緩緩地向西北行去。

凌雁秋坐在船頭,取出一根長笛吹奏起來,笛聲優揚,卻透著一股孤單的悲涼悽苦之感。

素慧容又坐到凌雁秋身邊,小心地道:“女俠,你跟趙懷安大俠認識嗎?”

凌雁秋沒有理會她。

素慧容又問道:“女俠,你在想他嗎?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凌雁秋道:“跟你無關的事情不要多問。”

“哦。”

素慧容小心地應了一聲,她這副嬌弱的模樣,怎麼也不會讓人懷疑到她會是西廠的番子。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楊銘站在船頭,悠悠地說道。

凌雁秋呆呆地出神片刻,從腰間取下酒壺,仰頭灌了幾口。頓了下,又拿竹筒倒出一杯,向楊銘拋去,道:“良辰美景,喝一杯。”

楊銘伸手虛引一下,酒杯如牽了線一樣,劃出一道弧線,從背後轉到他的面前。

“酒不夠烈,這種酒只會讓人越喝越愁,我也請你喝一杯。”

楊銘揚頭飲下,然後又倒出一杯酒來,將酒杯向後拋去。

凌雁秋一伸手,酒杯穩穩地落在她手裡,酒水沒有灑出一滴。她將杯中酒仰頭灌下,一股如火燒般的感覺從她的喉嚨流入肺裡。

凌雁秋猛地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