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銘抬頭向上望了一眼,只見凌雁秋像是盪鞦韆一樣在鐵索上一蕩,藉著鐵索甩動的力量向斜上方飛去,如大鳥一般落到了山頂上,跟著便消失不見。

“怎麼?你覺的我不像嗎?在你心裡趙懷安應該是什麼樣的?”楊銘又回過頭來看向素慧容,反問道。

“不是不是,我沒有懷疑你。”素慧容連忙搖頭,還用一種怯生生的目光看著他,讓人捨不得有半點責備。

“走吧。”楊銘道。

“大俠,咱們要上哪去?”素慧容道。

楊銘沒有答她,走上碼頭,對船客道:“西廠的蕃子很快就會過來,大家快逃命去吧。”

船客們一鬨而散,倉遑逃走。

楊銘伸出手,對她道:“上來。”

“嗯!”

素慧容扶著他的手,邁步到船上。

楊銘用船漿一撐,渡船緩緩離開碼頭。

離碼頭不遠的一處蘆葦叢中,趙懷安和他的兩個夥伴匿身於此。

令國洲道:“趙兄,那人冒充你的名號。”

趙懷安道:“趙懷安只是一個稱呼,只要為善懲惡,人人都能叫趙懷安。來,喝酒。”

他從酒壺裡倒出一杯酒,遞給了令國洲。

令國洲一飲而盡。

雷崇正道:“趙兄,你發現沒有,剛才坐在鐵索上那個人就是之前一直冒充你到處懲奸救人的人。現在已經有三個趙懷安了,不知道會不會出現第四個第五個。”

“世多一個這樣的趙懷安,就會少幾個閹黨奸賊,這樣的趙懷安越多越好。為此,我們更要喝一杯了。”趙懷安將酒杯遞給雷崇正。

雷崇接過酒杯,仰頭飲下,忽然一頓,抬頭望著天空,道:“看,是信鴿。肯定是西廠那些番子們放的。”

兩人也抬頭望去,令國洲道:“向西飛了。”

趙懷安道:“那就是說,他們的廠公已經出了京城。”京城在東,紅石谷在西,信鴿向西飛,肯定不會是去京城。

雷崇正不解道:“奇怪,這班西廠出動這麼多人馬,就為追一個懷了身孕的女人。”

趙懷安道:“跟過去看看,正好去會會雨化田,看看有沒有機會,把這個狗賊也殺了。”

三人立即向西趕去。

“大俠,我們這是要去哪裡?”素慧容小心翼翼地問道。

楊銘道:“西北,走出水路出關。你得罪了西廠,留在中原不安全。”

素慧容感激道:“大俠,謝謝你了。”

“洛水西出是龍門,我送你到龍門,出了龍門,你就自己走吧。”楊銘說了一句,然後轉頭望向河畔,揚聲道:“朋友,你跟了我們一路。陸上辛苦,何不上船休息一下。”

蘆葦叢中,一道黑影忽然躥出,躍過三丈寬的水面,徑直射向渡船。她身在空中,忽然撥出劍來,劍光閃爍,直指向楊銘。

“大俠小心。”素慧容叫道。

“嗆啷”一聲。

楊銘抽出長劍迎了上去,長劍或點或削或斬或刺,一個呼吸間便出了一十七劍。

“噹噹噹當……”

雙劍相擊的聲音連成一片。

劍影綽綽。

凌雁秋使的是轉手劍法,最巧妙之處便是長劍可以在手中快速轉動,出劍奇快,招式連綿不絕。這本是柳葉刀的一種技巧,使用在劍法上更顯凌利詭異,分分鐘就能至人於死地。

當然,楊銘5級的參差劍法也不差,一柄長劍堪堪將他的劍招全部抵擋下來,最後藉著自己力量上的優勢,一劍將她震退。

凌雁秋一個後翻,穩穩地站在了船舷之上,長劍指向楊銘,道:“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