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華主殿氣氛沉悶,兩鬼站立等待,裴雲深坐在主位上。

拇指緩慢滑動乾坤珠,隨著殿後的小太監上前回稟,三人依步向後。

,襲太醫面色難看:“請問掌印從何處找到的這東西?”

“太醫只需告訴本督主是什麼”

襲太醫起身:“掌印,這是水銀,並且還是高提純的水銀,早在先帝時期對於鹽礦鐵石,高純度的硃砂提煉後本就含有劇毒。都是嚴格管控,沒有朝中的鐵印,百姓私自溼法提煉,後果嚴重,即便是掌印你也沒有這等權力”

裴雲深笑笑:“襲太醫不必這麼嚴正以待,本督主是帶著四鬼正在秘密查案,查的就是肖美人一屍兩命,筱雨宮中出現的異向怪病,襲太醫不也在研究,但遲遲無法給皇上答覆”

襲太醫眸光微亮:“裴掌印是說是這莜雨宮中長期服用大量水銀,才導致這怪病?老夫這就去稟報給皇上定奪”

他抬手,兩鬼伸手攔人。

襲太醫轉身:“裴掌印這是何意?既然已經找到問題所在,自然要上報,好讓案件水落石出”

“襲太醫,你只是個太醫,宮中這渾水輪不到你來淌,想想你府中家人”

“是老夫老了,無法再為陛下分憂”

見他識趣,兩鬼將襲太醫送走後回來。

魑魅興奮:“主爺,筱雨宮必定是長期服用這地下暗河中毒,咱們馬監這良馬瘋病也是如此,咱們已掌握證據必能比錢命更快一步,主爺咱們去面聖吧”

裴雲深細想思考,被魑魅吵的斷掉思緒,厲眸微瞪,魑魅閉嘴。

魍魎上前:“主爺可在想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秘密提煉出水銀,到底是何人所為,目的又是什麼,恐怕早有人將李舒兩家當做秘密藏毒的計劃,若不是二皇子回宮,肖美人一案露出馬腳,北局這片地方還在埋藏”

裴雲深點頭,閉眼將人物和線索在腦中形成一張細密的網。

倏然睜眼問:“魍魎,大長秋丞承報上來的戶部採購單上所寫,一車硃砂到太醫院,九車硃砂是運往南局做清神藥物和御賜兵器金簪,北局之下的硃砂保鮮屍體,可不是全部硃砂,能有如此高純度的水銀,證明已經秘密做了許多年,甚至逃過重臣的眼線”

魍魎愣了愣:“主爺是說,剩下的硃砂另在神秘的地方,咱們的人立刻展開地毯式搜尋”

魍魎的頭突然被猛地打下,裴雲深背手:“平日裡的軍師也有犯糊塗的時候,你們都忘了一個人,御天監的衝令道士,此人也用福包裝過硃砂,一個道士用硃砂能做什麼?”

魑魅搶答:“煉丹!”

又摸頭道:“但是主爺,咱們的人查過沖令道士的老底,他多年常住道館,又是正一派,尚外賜符籙,常做法事,根本不會什麼煉丹之術,連煉丹爐都沒有”

魍魎失笑:“主爺的意思是,這衝令道士並不是正一派道士而是全真派,恐怕在來時,就已經做了誤導,讓咱們的人在景福山上打轉,卻一無所獲”

“所以,主爺咱們現在該怎麼查?”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恐怕北局之下還有很深的地層,咱們沒有找到,最壞的猜測,皇后利用賢妃死亡迎衝令道士入宮,是衝著景德帝來的”

魍魎額間出來些冷汗:“那些挖走屍肉的人是將含有水銀的屍肉,透過煉成的丹藥送到了養心殿?那麼景德帝長此以往必定與筱雨宮中的怪病相同,等秋季圍獵開場,極有可能爆發,不過景德帝在位多年,無功無過,郭家沒必要弄翻景德帝”

裴雲深點頭:“這是最壞的猜測,可惜李舒兩家死的太早,流亡的人剩下都是遠親旁支,沒有遺孤,這樁舊事無從查起,魑魅,你去找望月,將事情告知,讓她和清靈提防些,尤其皇帝的飲食起居,有發現就來彙報”

魑魅領命,魍魎和裴雲深再次去了北局,然而剛出司宮臺向著北局方向。

撞見郭雄正在與白閆山笑著寒暄。

魍魎謹慎:“主爺”

“不去北局,回去”

兩人轉身,郭雄在後開口:“裴掌印,怎麼見到老夫就要走?許久不見來上早朝,皇上說你公務繁忙,為了二皇子的事奔波,正在外絞殺青鸞教殘黨,怎麼有空回司宮臺閒逛?”

“還是說你在欺君?”

裴雲深頓足,郭雄越過擋人的白閆山,裴雲深再度抬步離開,郭雄氣節:“裴雲深,老夫跟你說話”

他不理反而加快步伐,走的生風,郭雄身體年邁,追的辛苦。

“裴雲深!老夫問你話!”

直到人回到司宮臺,前面的小太監攔路:“丞相,沒有掌印的允許,你不能進去”

“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