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雅眉眼之間都是焦慮之色,急忙辯解:“師兄,你想想看,他們受靈溪宗那麼大的栽培,怎麼可能投敵?若是咱們師兄弟之間都不可相信,能相信龍門宗嗎?我們現在去龍門還有什麼意義?”

“夠了!”陸長生強力鎮壓下林清雅的疑問,“龍門是龍門,我們不相信也沒辦法,現在我們必須要找到志同道合之人,否則怎麼生存?對於龍門不相信也得相信。”

“萬一呢?要實陷阱呢?”

“我們再想辦法逃出來,總之我們必須去龍門看看。”

林清雅頹然坐下,一雙眸子失去神采。

陸長生知道她受到的衝擊有多大,與他不同的是,林清雅自小就在靈溪宗里長大,說起來她也算是靈溪宗的正宗傳人,那些師兄弟好多都是看著她長大,與親人無異,突然得到這個訊息,還不如直接告訴她,所有人都死完了。

“從今往後,每個人都要警惕,誰也不能貿然行事。”

會議不歡而散,陸長生揉著太陽穴,看著他們一個個走出去,輕輕嘆息一聲,不敢讓別人聽見,仰頭看著帳篷頂端,不知在想些什麼。

“嗨,陸哥哥。”

陸長生聽聲音就知道柳青又回來了,閉上眼道:“你自己玩吧,讓我休息一會兒。”

“陸哥哥我給你按按,以前我娘腦袋也疼,我就是這麼給她按的。”柳青走到陸長生身後,輕輕按住他的太陽穴,然後緩緩畫圈圈,看著陸長生緊閉的雙眼,不由撲哧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

“我笑陸哥哥杞人憂天那,看起來林師妹她們心裡不舒服,我們也面臨著巨大的困難,其實陸哥哥完全不必煩憂。”

“哦?為何?”

“陸哥哥所擔心的,無非是她們的生死存亡,人死麵朝天,不死萬萬年,這有什麼好擔憂的?”

“話是如此不錯,但沒人能真正做到置身事外。”

柳青扳起來陸長生的腦袋,扒開他的眼皮,使他看上去很滑稽,但她本人則萬分嚴肅:“柳哥哥,我覺得你不要心存幻想,據我所知,聖教從來都沒被清洗過,這次他們敢打出來旗號,一定是有了依仗。”

“我們如此渺小,根本就不知道內幕資訊,哪怕到了現在我們所掌握的資訊也很少,哥哥,你真的要做好戰鬥的準備,而且很可能是我們幾個人戰鬥,其他人都指望不上。”

陸長生按下她的雙手,“你也覺得龍門宗有問題?這個英雄帖有問題?”

“我沒這麼說,我的意思是,即便他們沒有問題,也不可能成功,數十年前聖教被壓制,其中內情如何,我們沒誰知道,現在聖教捲土重來,足以證明那些人並不可靠。”

陸長生倒是沒這麼想過,但柳青置身事外,或許看得更清楚,實際上就連他內心深處,對這裡來到龍門宗也不看好,或許只是想尋個安慰,也許只是想找個藉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