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慕言語犀利,根本不給丞相夫人辯駁的機會。

丞相夫人現在是百口莫辯,面對眾人的嘲諷,她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宋以慕擦了擦眼淚,楚楚可憐地看向眾人。

不多時巧兒請了大夫過來,眾人屏息凝神,堵在新房門口。

大夫仔細把脈,末了神色凝重地說:“公子中的是砒霜,若是晚些就沒命了。”

聞言,眾人大驚,驚恐地看著丞相夫人。

“新婚夜竟然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日後誰敢和這樣的人家結親?”

“造孽喔,也不知道容大公子身體日益衰弱,是不是也跟這中毒有關係。”

“怎麼說?”那人好奇地問。

“你想啊,新婚夜都敢下毒,平日裡的吃食,誰知道有沒有動手腳呢?”

……

聽著眾人的議論嘲諷聲,丞相夫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十分難看。

她給身邊的李嬤嬤遞了一個眼神,李嬤嬤瞬間瞭然,偷偷出去了。

不多時,李嬤嬤帶著一個滿臉淚痕的丫環走了進來。

李嬤嬤對宋以慕說:“找到了,大少夫人,大少爺的酒杯就是這賤婢換的。”

宋以慕看著眼淚汪汪,哭得好不傷心的丫環,在心底冷笑一聲。

這是打算找人頂包了?

不等宋以慕開口,丫環已經跪地磕頭,哭著將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出來。

她說,自己垂涎容憂已久,可容憂一直不曾搭理她,她心生怨恨,所以私下偷換了容憂敬酒時的酒杯。

她攬下所有的罪責,哭著求宋以慕原諒。

宋以慕冷眼看著她,質問道:“你詳細說說你神不知鬼不覺換掉酒杯的過程。”

丫環張了張嘴,她發現自己說不出來。

她緊張地看著宋以慕,餘光又瞥了眼李嬤嬤。

她支支吾吾半天,在眾人的不耐聲中,她留下一句“我該死”,隨後一頭撞在柱子上。

饒是宋以慕有所準備,也沒攔得住她。

新婚當夜見了血,這是不祥的預兆。

鬧了半天,丫環昏死後,眾人也都散去。

宋以慕讓人送丫環回去,隨後請大夫為她好好看看。

是死是活,就看她的造化了。

丞相夫人是最後走的,她目光復雜地盯著宋以慕,冷笑一聲,嘲諷地說:“大少夫人好手段。”

宋以慕微微一笑,笑容乖巧甜美,她反問:“夫人在說什麼?”

丞相夫人冷嗤,眼睛裡就像淬了毒。

她威脅道:“希望你日後還能笑得如此高興。”

“夫人放心,我比夫人年輕,笑得自然比夫人高興,還活得比夫人久。”

丞相夫人:“……”

造孽!

她怎麼就讓這麼個妖孽進門了?

她怎麼就相信唐門的女兒不惹事?

丞相夫人氣得頭也不回就走了。

宋以慕讓巧兒去屋外守著,自己淡定擦掉容憂嘴邊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