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那是一段情事,我與張執在一場壽宴中偶然見了,我看中他的權勢和富貴,他看中我的年齡與美貌,兩個有目的的人,自然是一拍即合,當晚我便與他私定終身,可惜我懷孕了,我母親知道後想讓我打掉這個孩子,我不願意。」

「因為我要拿這個孩子去捆住他,誰知道我母親那麼傻,居然還找上了門,想逼人家娶我,張執這人是個老狐狸,他能容忍別人在他腦袋上跳來跳去?所以我那可憐的母親在半路便被他派人殺了。」

李嫣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得,說道:「不過有一點我沒騙你們,我是真的當晚去找我母親的,只是遇上了她被害的過程,我為了我的榮華富貴才一直沒有聲張。」

秦清蹙了蹙眉,他實在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十分文靜的姑娘,心思竟然如此歹毒,他緩緩開口,說道:「那管憶山呢?」

李嫣沒想到秦清會問她管憶山的事,她微微一怔,忽然捂住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管大哥愛慕我,所以我便與張執設計,與他一夜春宵,將我肚子裡的孩子賴在他身上,想要他去頂罪。」李嫣餘光瞥了瞥早已面色慘白的管憶山,輕笑道,「誰知道他那麼容易就上套,竟然真的來頂罪了。」

管憶山眼眶脹得通紅,他指著李嫣,幾次說不出話。直到最後,他也只是自嘲的笑了笑。

李嫣交代了罪行,判秋後問斬,但孩子無罪,所以待孩子出身後才行刑,而另一位當事人張執一律以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瞭含糊其辭,最後因為證據不足,他們便隨意將一個人丟過來認罪,這件事也就以此結案。

縣牢內,霓凰站在牢房門口,隔著木樁望向李嫣,道:「我知道你動心了,你是真的想與管憶山有個未來,你手上的繭和賣掉的繡品還有你的眼睛,是騙不了我的。」

李嫣自嘲的笑了笑:「那又怎樣?我確實犯了罪,所以我跟他不可能有未來。他很單純,我不能讓他一個無辜人捲進這髒事。」

霓凰微微抬眼:「那你為何在最後要說那些絕情的話?」

「恨總比愛要長,我想讓他永遠記得我。」她頓了頓,又道:「他怎麼樣了?」

「去盛京了。」

李嫣苦澀一笑,眼睛望向盛京的方向,沒再繼續說話。

牢房內,不知誰嘆了口氣,也不知是在可惜還是悔恨。

霓凰回到縣衙時,蘇子洲已經將一切都準備妥當,霓凰瞧了眼四周,問道:「人呢?」

蘇子洲調侃道:「將軍說的哪一個?」

霓凰一個栗子敲向他的腦袋:「自然是他們倆個。」

蘇子洲長長的‘哦“了一聲,用下巴指了指她身後:「喏,在你後邊兒呢。」

霓凰尋著目光轉過身,這次看見齊裕與墨晗在她背後,此時正站得筆直,衣裳穿得一個比一個花哨。

她看向二人,有些無奈:「你們,這是?」

齊裕咳了幾聲,理了理自己紅得似火的衣裳說道:「來的時候沒能好好看看,這次回去自然得好好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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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一番。」

霓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扯了扯嘴角:「我失蹤的事大家還不知道,所以此次回去不能張揚,你們這樣......」

墨晗最先反應過來,他默默走了回去,不過一會兒,便穿著粗布素衣走了出來。

齊裕見墨晗搶先一步,臉色一黑:「狗腿子。」

話一說完便轉身也回去換衣裳,也不管身後的倆人什麼表情。

霓凰見齊裕與墨晗爭風吃醋有些好笑,她還從來沒見過齊裕這副樣子。

就在她滿心想著齊裕時,絲毫沒發覺身旁的墨晗發生的變化,只見他眸子暗了幾分,嘴角泛起一抹苦澀。

「霓凰,你們要走了?」

遠處,只見秦清扶著他的夫人慢慢悠悠走了過來,直到站在霓凰跟前時才停了下來。

霓凰看向二人心中稍暖,畢竟她這些日子一直在麻煩秦清和他的夫人,自然是對他們感激的。

「秦清,秦夫人,我們今日便要出發,這些日子真是打擾你們了。」

秦清見霓凰忽然變得拘束起來,大笑道:「霓凰,臨走了你才給我裝。」

霓凰微微挑眉,望向眼前這個笑得放蕩不羈的男人,剛剛她也只是跟他客套一番,誰知道他會毫不留情的拆穿?她算好了一切,怎麼就沒想到這一茬?

只見她微微抬起頭,露出狐狸一般狡黠的笑容:「秦大人,還請移步,霓凰有事相告。」

秦清微微低下頭,眸子閃過一道不自然的光芒。他沒拒絕,跟著霓凰走向一旁,剛走一半還沒站定,霓凰忿忿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秦清,你倒是好計謀啊,這一回你可是把我也套進去了。」

秦清被戳穿了心思,有些尷尬的搖了搖頭:「我就知道瞞不過咱們大名鼎鼎的夜修羅,我承認,在李嫣的事上,我確實是小小的利用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