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此刻被掐緊喉嚨,臉色漲的通紅,呼吸緊促,一雙手扒拉著齊裕握緊的手。

霓凰淡定的走上前,拍了拍齊裕的背示意他消消氣,然後走上前將他帶的手從姑娘的脖子上拉開,那姑娘突然失去了支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因為長時間的缺氧此刻正狼狽的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姑娘,有沒有人教過你一句話,叫做:最好不要招惹你不瞭解的人,因為小心下一秒她就會吃了你。”丟下這句話,霓凰便帶著齊裕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不過她沒急著回見山宅,而是腳步一轉進了成衣鋪。

身旁的齊裕雖然有些驚訝,不過還是沒多說什麼,因為他知道霓凰不是個不守禮數的人,穿成這樣去皇宮參加壽宴自然是對太后的不敬。

“這套如何?”霓凰指著手邊一套素白華袍看向齊裕。

齊裕搖頭嘆息:“這是去奔喪的。”

霓凰尷尬的笑了笑,又指了指身後那套花團錦簇的衣裳:“這個呢?夠喜氣了吧。”少女笑容燦爛,明媚絢麗那張臉說不清的激動之意,可就在齊裕搖頭的那一秒整個腦袋耷拉下去,整個人好像失去了信心。

齊裕嘆了口氣,終於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成衣店最角落的地方,拿出一套被藏在櫥櫃裡的散花如意雲煙裙:“穿這個。”

“這位公子,這件衣裙是一個月之前有人定製的,我們不能賣給你。”店家一見齊裕拿出這款衣裙,忙追了上去攔住他。

齊裕聞言眉頭輕挑:“你怎麼不能大膽想象一下那個定製的人就是我呢?”

店家愣了愣,這才一拍腦袋,大笑道:“原來是客人您,恕我老頭子眼拙,公子今日戴了斗笠,沒認出來。”

霓凰走上前從齊裕手中接過衣裙,眼神帶著些光:“這是你一個月前定製的?”

原本還一副高冷勿近的齊裕有些不自在的撓了撓頭,說道:“那日沒事,想著你向來眼光差,來盛京參加壽宴肯定沒什麼好看的衣裳,便來這兒定了一套。”

店家見郎君如此害羞,以為是不好意思向自家娘子解釋,一副我懂的樣子,貼了上去:“欸,娘子誤會了,你家郎君可是在這兒與我家裁縫一針一線琢磨出來的,從這點就能看出,你家相公十分疼愛你啊。”

霓凰聽了店家的解釋,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嗆住,聲音加重了些:“什麼?娘子?”她十分吃驚的望向齊裕,又看向店家,一雙眼睛直溜溜的直在兩人身上打著轉。

齊裕面色一紅,想從她手中搶過那套散花如意雲煙裙:”不要就還我。”

霓凰眼疾手快一把將裙子撈了回去,嘴裡直嚷著:“要要要,既然是殿下的好意我沒有不收的道理。”

隨後,霓凰又從齊裕手中撈到了一副紅翡翠滴珠耳環、一對白銀纏絲雙扣鐲和一根梅花白玉簪。收穫了滿滿一口袋,霓凰自然開開心心的回了見山宅,又派人將婉婉請了過來為她梳妝。晚間時分,各國貴族自然得先去盡足禮數,所以齊裕早早的就去了皇宮。

皇宮內張燈結綵好生熱鬧,地上鋪滿了紅布,各宮娘娘紛紛鉚足了勁想在壽宴出彩,其中不乏還有許多貴族小姐,都妄想著在今夜能覓得一位滿意的好夫婿。

“阿姊,今夜你真美,一定能將那些妄想皇帝的賤女人給比下去。我看她們給阿姊提鞋都不配!”一個身著淡粉色衣裙,約莫十六七的姑娘端坐在楠木椅上,明明是個長相十分清秀的女孩,說出來的話卻是如此惡毒。

半倚在窗前的女人是如今盛寵的蓮貴人,三十出頭的模樣肌膚卻如十六歲小姑娘一般吹彈可破,她將手搭在胸前:“熙羽,不可胡言。”蓮貴人接過婢女遞過來的燕窩,淺淺的喝了一口,雖說有些許責怪的意味,可語氣確實十分柔和,整個人十分滿意這個妹妹說的話,她本就高傲,自然也不能落得起他女人的下風。

“阿姊,今夜我在城門口遇見了霓凰。”林熙羽湊上前,接過蓮貴人剩下的燕窩放在桌前。

蓮貴人聞言,抬起頭望向林熙羽:“哦?怎麼樣了?”

“還是那副賤蹄子模樣,和她娘沒什麼區別!她娘衛嵐衣死那麼早怎麼沒把她給一起帶走!”

蓮貴人微微勾動唇角,聽到衛嵐衣的名字明顯有些不屑,她冷哼一聲,微微招手讓林熙羽靠過來些。

林熙羽低著頭,蓮貴人靠近她耳畔輕聲低語不知說些什麼,只見林熙羽捂著嘴角偷笑,朝著蓮貴人說道:“熙羽明白了。”

蓮貴人點了點頭,在林熙羽的攙扶下站起身來:“走,咱們先去宮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