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宋鏡棠的話,金全勝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溫柔,“也只有你心疼我了,其他人都是看著我的錢袋子,家裡那幾個女人也是一樣,只關心我的錢。”他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金大人別這麼想。”宋鏡棠又將他杯中的酒滿上。“以後要是有什麼不開心了就來找暮雪,您講什麼暮雪都聽著。”

“還是你好。”他又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宋鏡棠看著都有些怕了,“這酒……不辣嗎?”

金全勝打了個嗝,“剛剛好。”他指了指杯子,“再滿上。”

宋鏡棠只好又替他倒上一杯酒,要是再不問,估計一會酒勁上來就問不出東西了,宋鏡棠咬了咬唇,準備試探。

“金大人說的運糧草是什麼意思呀?”

“給陳昂的軍隊運啊,他跟皇上跟得緊,成天就壓著我,我又哪敢吭聲呢。”他神情有些恍惚看樣子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其實宋鏡棠還的確有些心疼金全勝,他心眼也不壞,看起來也是挺老實憨厚的一個人,那麼多人圍著他,卻沒一個真心待他的,都是盯著他口袋裡的錢。宋鏡棠忽然就真的有些不捨得騙他了,但自己努力了這麼久等來的機會又不能白白放過。

宋鏡棠帶著愧疚,決定繼續騙著他。

“糧草應該要運到很遠的地方吧?”

“是啊,要運到靳州,山遙水遠的,一路上難免有些意外,出了事又都只能我擔著了。”

靳州?宋鏡棠在心中默默記下了這個名字。

“剛才金大人說還會遇見強盜?那是條什麼路啊?真可怕……”

“我們走軒河一路南下的,這條路最快,但強盜也最多。”他嘟囔著,雖說吐字不太清晰,但宋鏡棠也已經敏銳地捕捉到了又一個重點——沿軒河南下。

“那大人一般什麼時候運糧草呢?這幾天大人似乎清閒了些。”

“哎,這還得聽陳昂的命令啊。估計明年春天又得忙好長一段時間。”他忽然放下手裡的杯子看向宋鏡棠,“你好像對這些事情很感興趣?”

宋鏡棠連忙搖頭,緊張地答道:“只是隨口一問,想多瞭解瞭解金大人的事情。”

“罷了罷了。”他擺了擺手,飲下杯中最後一口酒,閉上眼靠在了椅背上,不多時,宋鏡棠就聽見了他的鼾聲。

宋鏡棠心中激動萬分,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去了宋府找宋文淵,迫不及待地想把剛得到的訊息告訴他。

宋文淵看見宋鏡棠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怎麼來了?還來得這樣早,這可不像你平時的樣子。”

“因為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哥哥!”宋鏡棠露出一個明亮的微笑。

“什麼事情這麼開心?”

“鏡棠可又幫哥哥大忙了喲!”宋鏡棠語氣裡頗有些炫耀的意味。

“哦,是嗎?說來聽聽?”

宋鏡棠故作神秘地湊近宋文淵的耳朵:“我套到金全勝的話了。”

“當真?!”宋文淵震驚地看著她。“你沒事吧?”

宋鏡棠原地轉了個圈,“你看我能有什麼事?找個地方坐下,我慢慢跟你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