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巧鈴和拂花都看在眼裡,白天巧鈴還在安慰宋鏡棠不要太擔心,老爺可能一時氣急了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不會當真的,但現在她看著眼前的一幕,瞬間呆在了原地。

宋鏡棠默默地看了一眼停在院門口的馬車,轉身走向衣櫃。

“巧鈴,收拾東西了。”

巧鈴在原地呆滯了幾秒,隨即衝向了門口,“咚”的一聲在宋觀面前跪下。

“老爺,老爺求求您放過小姐,小姐不是故意的呀老爺!北方那麼冷,小姐的身子哪受的住啊!”巧鈴跪在宋觀面前哭得撕心裂肺,但宋觀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聽著巧鈴的哭喊聲,宋鏡棠的眼圈也漸漸紅了起來。

“小姐,這件別忘了。”拂花將一件狐皮大氅放到宋鏡棠手中,那是宋文淵送給她的。

宋鏡棠吸了吸鼻子,想將淚水壓下。

屋外無論巧鈴怎麼求情,宋觀都一言不發。一刻鐘後,宋鏡棠和拂花已經收好了行李,拿著包袱走出了房間。

看著已經打點好行李的宋鏡棠,巧鈴的哭聲更甚,“小姐,小姐你不能真的走啊!老爺,小姐怎麼能吃這種苦!”

宋觀轉身向宋鏡棠,“東西放上車就走吧。”

宋鏡棠停下腳步,看著宋觀,他那雙精明的雙眼中沒有流露一絲感情。

宋鏡棠緩緩開口,“多謝父親十六年養育之恩。”

聽到這句話,宋觀什麼也沒說,他知道宋鏡棠是在嘲諷他的殘忍和絕決。

巧鈴幫著宋鏡棠將行李放上馬車,正準備扶她上車,卻忽然轉頭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拂花。

“拂花,快過來啊,還愣著幹什麼?”巧鈴吸了吸鼻子,疑惑地看著她。

拂花站在原地,緩緩開口:“我就不去了。”

巧鈴的眼睛瞪得溜圓,滿臉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她搖了搖頭,“我不去,你陪小姐去吧。”

“拂花!”巧鈴的尖叫近乎奔潰,“你怎麼能這樣!小姐待你這般好,現在你居然要拋下小姐,你怎麼會是這樣的人?!”巧鈴滿臉淚痕,朝拂花怒吼到。

拂花什麼也沒再說,只是緩緩搖頭。

“你要是不願走,就繼續留在宋府當丫鬟吧。”宋觀朝拂花說道。

“小姐,我們走!”巧鈴一把抹掉臉上的淚珠,也上了馬車,“我一個人也能將小姐服侍好,小姐放心!”

宋鏡棠輕輕抱住巧鈴,強忍的眼淚一顆顆落在巧鈴的肩膀上,暈出一道道淚痕。

“巧鈴,謝謝你。”

“夫人和奴婢說什麼謝,這是奴婢該做的,至於拂花……”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就當從來沒有過這個人!”

馬車在夜色中急行,宋府微弱的燈光在宋鏡棠的視線中漸漸消失。前路迷茫更甚黑夜,宋鏡棠撩開簾子望向黑暗之中,值得慶幸的是,即便身處黑暗,她也知道自己不是孤身一人。

有巧鈴毅然決然的跟隨,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還有蕭別在守護著她。這一定不會是終點,她還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