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旁邊的銀髮蘿莉低聲的開口說道,偷眼望向這個青年。

在對方從剛才開始就不出聲,一直沉默著的情況下,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的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壓抑與心慌……或許是因為,無論怎麼說都好,現在她所能夠依靠的只有對方了吧。

在這樣的情況下,關係徹底鬧僵不是一件好事,她想過這人會因為自己使用令咒強制命令,而感到惱火憤怒,卻沒有想到對方什麼都沒說,只是平靜的執行起了自己的命令,不再說些什麼。

但就是這樣的平靜與沉默,才往往令人感到心慌。

“沒有。”

顧墨淡淡的回答道。

“……”

“……”

伊莉雅暗暗咬牙,果然還是走到這一步了嗎?這明明才是召喚他出來的第二天的時間,他就似乎已經對自己失望了,難道真的是自己錯了……不對,絕對不可能,她不能夠懷疑自己的堅持,也絕對不能夠放棄。

無論怎麼樣也一定要完成這件事情……

這是唯一驅動她那無意義的人生的復仇動力了……

她瞥了一眼自己手背上只剩下兩劃的令咒,堅定著自己的信心,儘管不知道為什麼召喚出這個從者之後,會像是例行公事一般的在手背上也浮現出三劃令咒,但是實際上,她所持有的令咒遠遠不止這個數量。

作為聖盃降臨的容器,得益於小聖盃的身份,她的魔力迴路遍佈全身,而且令咒也是如此。

按道理來說,這種御主對從者的絕對命令權,只會被大聖盃賦予一般御主三劃的次數,而她卻是有著至少數百次……雖然在家族原本的計劃裡,這其實根本用不上,只要按照原定計劃剝離召喚從者的意識,壓制其理性。

那麼不管是什麼命令都會得到確切的執行,不需要考慮主從之間意見碰撞的問題,令咒只需要起到提供魔力的作用就好了。

不過現在,倒是起到了應有的作用。

“就是這裡了……”不多時,在衛宮宅門前輕輕站定,顧墨抬頭看向了屋子裡面,感應著其中的氣息波動,然後輕輕的挑了挑眉毛,屋子裡的電話正在鍥而不捨的隱隱響著,但是卻沒有人接聽。

衛宮士郎似乎是在屋子旁邊的倉庫裡,滿頭大汗的正忙活著什麼,一時間沒有聽到屋子裡的電話……

——路走窄了啊,小夥子。

——給你準備跑路的時間,就應該好好把握住啊。

顧墨忍不住的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應該說是自己的運氣太好,還是正義的夥伴的運氣太不好……等等,真的是運氣不好嗎?貌似倉庫就是衛宮家的魔術工房,在原劇情的軌跡之中,他就是躲避追殺,慌亂中逃進了倉庫裡。

然後——

無意中以體內的劍鞘作為媒介,召喚出了saber。

&nmmmm,似乎情況不太對頭,如果真的就這麼跑掉的話,最終還是會被自己追上,拿走劍鞘。而要是正好在倉庫裡面的話,或許就有機會召喚出騎士王進行對抗……抑止力是從這個方向試圖進行修正?

應該不會是這樣吧?雖然說現在聖盃戰爭還沒有正式開始,除了自己和金閃閃之外,不應該能夠匹配到其他的英靈。

但是……真的說不好。

顧墨心中一動,思緒急轉,在一瞬間想到了這些問題,頓時有理由懷疑這是抑止力發動了。

儘管客觀上來看應該不太可能,但還是出於謹慎保險的心裡,他停下腳步,直接輕輕探手一抓——謊言的權能之力發動,扭曲空間和現實,一把在黃金上鑲嵌醒目的藍色琺琅作為裝飾,正中間有著失傳已久的妖精文字的劍鞘出現在他手中。

即使是在真名解放之時,就連基於“魔法”的干涉也能夠無效化的頂級聖遺物,在這個時候也自然不可能發揮出最強力量,只有被動揮發的效果。

因此被他藉由權柄之力,直接隔空攝取過來,非常順利。

倉庫裡的衛宮士郎還渾然不覺,顧墨還順手填補了劍鞘消失之後,正義的夥伴身體裡的空缺部分,一點兒異樣感都沒有感受到。

打量了一下這件同樣黃金璀璨,閃耀的金光之中甚至開始帶上一部分明顯的紅色,暗示著其品質所達到的驚人程度的聖遺物,顧墨短暫的欣賞了一下,便將聖劍劍鞘暫時放進了物品欄之中。

而另一邊,剛剛下意識的屏住呼吸的銀髮蘿莉愣了一下,這不是剛剛取出了一件寶具什麼的東西嗎?

怎麼不見使用,而是拿出來一下,又直接放了回去?

難道說……

他果然是嘴上不說,實際上一直都在努力對抗來自令咒的絕對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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