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認真的給這個偏執蘿莉解釋著,看著她的掙扎力度減少下來,這才放開了控制住她的動作,趁熱打鐵的說道:

“至於他破壞聖盃,這背後難道就不可能存在更深層次的原因嗎?畢竟那是他追求了一輩子的東西,而且上次的聖盃戰爭,聖盃降臨的容器還是你的媽媽來著……如果不是有著必須的理由,他為什麼要破壞聖盃呢,明明自己也落不了好。”

“你……你……”

伊莉雅的腦袋一片混亂,她仰頭看著眼前的青年,已經走向偏激甚至是瘋狂的內心無比抗拒接受,也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接受這一點。

但是對方語氣之中,蘊含著一種天然就令人信服的力量,好似是擁有魔力一般的語言,同樣也是令得她下意識的就順著這個方向去進行思考,同時也是稍稍冷靜了下來,因此突然覺得似乎對方說得很有道理。

為什麼自己之前就沒這麼考慮過呢,父親他可能其實是有什麼不得已的原因呢?

——實際上,這也和她沒有太大關係。

——畢竟當初只比自己的母親小一歲,心性方面的確是貨真價實的八歲小女孩。

正是無憂無慮,天真單純的兒童時期,結果就在那一年,母親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隨後傳來了死訊。而父親則是在離開之前,說是和自己許下約定,一定會回來,結果也拋棄了她……

在家族有選擇的篩選資訊,刻意引導的情況下,又被「此世全部之惡」以亡母愛麗絲菲爾的幻影腐壞其部分心智。

對於一個當時只有八歲的小女孩來說,要求她完全不受影響,在外界環境和能夠接收得到的情報資訊都受到惡意引導的情況下,還能夠作出明確清晰的判斷,這是絕對不現實的可能性。

有著成熟健全心智的大人,也容易受到外界輿論資訊的誤導,更遑論是這麼一隻當時單純天真的蘿莉了。

她就是在那個時候,被刻意誤導著長歪的,再經過十年時間的鞏固,這部分的心智思維可謂是非常的根深蒂固。顧墨暫時也只能夠壓制她的狂氣,強制她冷靜的進行思考,而當冷靜下來之後,也是隱約覺得不太對勁起來了。

伊莉雅承認對方說得有些道理,她的小臉上表情變幻不定,緊緊咬牙:“切嗣他拋棄了我和媽媽……”

“這不是他想的,他其實還是很愛你們的……”說著這樣的話語,顧墨抖了抖眉毛,表情有些奇妙得樣子,“雖然落得這麼一個下場也是活該,誰讓這老小子的想法觀念這麼的扭曲極端……”

衛宮切嗣是真的慘,不過也是自找的。

理想的確是絕對的正義與偉大,崇高到彷彿悲天憫人的聖者才會擁有的抱負,但也只有理想了……

——所謂「自我滿足的惡人」,大概便是如此了。

“他……很愛我們?”

伊莉雅愣住了,喃喃自語著,一直都對切嗣抱著強烈的憎恨的她,還是第一次從他人的口中,得到這樣的肯定,這對她來說是很具備衝擊力的一件事。

“沒錯,他是真的很愛你這個女兒的……”顧墨輕輕點頭,然後就在這一刻,若有所覺的挑了挑眉毛,抬眸看向了不遠處的那個倉庫裡面,敏銳的察覺到了其中一閃而過的氣息。

從者?

等等,自己不是為了保險,甚至都沒有激發衝突就直接把劍鞘拿走了嗎?

怎麼又出現了從者召喚?

下一刻,那抹本來就隱晦無比的氣息,突兀的消失不見,顧墨眼睛微微一眯,輕輕伸手並指一夾,正好接住了向著正在發呆著神色掙扎的銀髮蘿莉的彈頭,緊接著一聲轟響才姍姍來遲。

砰——!!

無比猛烈的一槍!!

這樣的動靜也是令得伊莉雅一個激靈的回過神來,在定睛看去的時候,瞳孔也是猛地收縮到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