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澤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阿若朝木子擠擠眼擺擺手,嘟囔了句“天哥我去忙了”就跑開了。

木子用胳膊碰了碰陳天澤:“老頭,給我來一杯嘛。”

陳天澤搖了搖手裡的酒壺說:“可以,不過你要告訴你我,你跟阿若剛才在說什麼?”

木子伸手就要搶奪酒壺,嘴裡說:“哎呀,沒什麼的,就是阿若姐姐說你是個怪人,十年了都不怎麼見你說話。”

‘“就這些?‘”

“還有就是……就是……”

“就是什麼?”

“我還問阿若姐姐哪裡可以……可以賺更多的錢。”

“阿若怎麼說?”

“姐姐說胭脂樓的女孩子賺的多。”

啪!低若蚊嚶的聲音被一聲巨響打斷,陳天澤重重地把酒壺杵在桌上,雙目如電,眼前的小丫頭則漲紅了臉,低著頭,一改之前那囂張跋扈的勁兒。

看著她那楚楚可憐的小模樣,陳天澤心裡又想,這又幹我何事?遂冷冷地說道:“阿若說的沒錯。”

木子似乎對陳天澤的反應有些失望,喃喃說道:“你也這麼認為啊。”

“我說的是實話。”

小丫頭似乎有些落寞,欲轉身離去,走出兩步又猛回頭,一把奪下陳天澤手中的酒壺,一仰頭喝光了最後一點酒,方頭也不回地急急離去。

陳天澤一時竟怔住了。

一連下了幾天雨,陳天澤每日就從阿城那裡要來一壺老燒,或要點牛肉,或要點花生米,憑窗或坐或立,一天又一天。

小月在下雨的第二天就回來了,他突然想起來這幾天沒見到木子了。

剛好靈芝過來擦拭桌椅,陳天澤問道:“那誰,那個木子呢?怎麼不見人?”

靈芝朝胭脂樓努努嘴:“去對面了,嫌我廟小,掙不到銀子。”

“你沒攔著?”陳天澤有些惱怒。

“哎呦天哥,我哪能擋著人家掙銀子去啊,這不砸人家飯碗嗎?”靈芝風騷地說道。

“去你的吧!”他起身上了樓,心中有股無名的怒火。

天放晴了,陳天澤照例開工。

這些年,跟他一起在暗城工地做零工的基本穩定在八個人,余天,阿福,廖來,歐虎,李忠傑,劉睿,明輝,號稱八羅漢,余天負責接活。

不過每次余天都會徵求陳天澤的意見,他們都喊他天哥。

這一日大夥都在工地上忙活,余天湊過來說:“天哥,有一大活,接不接?”

陳天澤頭也不抬:“什麼大活?”

“你還記得青石巷嗎?”余天神神秘秘。

陳天澤停下手裡的活:“當然記得,青石巷怎麼了?”

余天接著說:“最近有個買家把之前青石巷那個趙府給買了,聽說要大修。”

“真有膽肥的啊”,七八年前,趙府上上下下慘遭滅門之後,周圍的鄰居都搬空了,都說那是凶宅,不吉利。

這麼多年連無家可歸的浪人蟊賊都不敢去那棲身,眼下該荒蕪成鬼宅了。

陳天澤皺了下眉頭:“不對吧,趙府一個活人都沒有,那就是個無主的院子,還要買嗎?”

余天撓撓頭:“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們只管幹活,有人給錢不就行了?”

陳天澤滿臉狐疑:“看看再說吧。”

“好嘞天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