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叫出聲來,便後悔不已,哀怨的看向李懿軒,似乎在說:都怨你,幹嘛非要激起我的熱情,現在好了吧,又要挨夫子的戒尺了。

正如學生想的那般,夫子大聲說道:“陳漓,上來。”

陳漓聽話的站起身來,上前時不忘給李懿軒打眼色,大概說:火鍋一定要等他散學才能吃,不然可要請父親大人治理你。

李懿軒有些無奈的搖頭,倘若陳漓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學業上,將來成就定然不低,只可惜那孩子太貪玩,怎麼就不能向他一樣,做個既有學問,又悠哉的人呢。

人啊,真不能太完美,不然眼光可高了。

出了書院後,剎那之間飛到空中,朝著禮臺鎮飛去。

墳山上,卞長安自言自語的說個不停,小鎮裡大事、小事、喜事、喪事一件不落的講著,直到天色鬱郁昏暗,本是陰沉的天色,變得更陰沉了些,陣陣夾雜雨水的春風颳過墳山,埋葬諸多屍體的山頭,這會兒略顯陰森,宛如酆都鬼城裡的野鬼急竄湧出,將要吸食墳山唯一的活人。

空氣瞬響,豺狼飛出身形,速度快到幾乎看不見身影,飢渴難耐的它不管不顧的撲向毫無準備的卞長安,張開血盆大口,一嘴咬在細瘦的脖頸上,貪戀的吮吸腥紅血液,血液中並未有豺狼想象那般擁有道韻,就是最普通的血液。

事到如今,豺狼已無退路,就算是最普通的血液,也能恢復少許,螞蟻大的肉也是肉。

從豺狼的出現,到緊咬脖頸,即使卞長安是個摸打滾爬多年的叢林老手,身體警覺更是小鎮裡首屈一指,這也正是為何老農醫放心卞長安一人上山採藥的原因。可身體在怎麼警覺,面對達到化形的妖,就要顯得綿弱無力,猶如雞蛋碰石頭,不知量力。

儘管拼了命的掙扎,仍然不能從狼嘴裡掙脫開來。

血液的急劇流失,卞長安臉色剎那慘白,意識逐漸模糊,再有七八個數,體內的血液便要吮吸殆盡。

突然,一柄赤黃長劍破空刺來,劍身隱有火焰絮繞,所過之處皆被灼燒,長劍所刺準頭正是豺狼脖頸處。

正在吮食血液的豺狼,急忙鬆開獵物,微斜脖頸,長劍從旁擦過,留下一行血痕,長劍滯留在血痕上的靈氣不斷的灼燒、侵蝕血肉,本就受到重傷的豺狼,傷勢擴大了些。

躲過一擊,豺狼強忍傷勢,拼命逃竄,希望能爭取到一線生機。

呂中天喚回長劍,瞥了眼昏死過去的卞長安,確認對方已臨死亡邊緣,便不再理會,執劍帶頭追殺豺狼,此次定要將其斬殺,以免再危害一方。

待到三人消失身影,算命道士突兀出現再卞長安身旁,隨其而來的還有神色擔憂的老農醫。

算命道士“哎喲”一聲,從懷中掏出一柄畫著桃花的油紙傘,撐開後,伸出手掌按在卞長安胸口,一道道金色氣息順著手臂融入堪破身子,有了金色氣息的進入,卞長安臉色稍微見好,恢復少許紅潤。

老農醫確認卞長安無礙後,冷哼一聲,朝著豺狼逃出的方向轟出一拳,只見空氣炸響,逃亡的豺狼被莫名其妙飛出八丈遠,老農醫的一拳把握極好,既沒有要了豺狼的命,還拘留一縷妖魂。

老農醫伸出手掌,豺狼妖魂顯現手心。

豺狼本以為族中哪位前輩將它救出生天,緊懸數日的心鬆懈下來,可是再看到抓住它的並非族中長輩,臉色變得慘白,額頭直冒冷汗,餘光瞥見蹲在一具身體旁的算命道士,看到那副比鬼魅還要陰森的笑容,頓時毛骨悚然,不過因對方的一句話,稍微松心了些,但是依舊吊起嗓子,直覺告訴它,眼前兩位並非善茬,卻比之前那三位宗門弟子更加兇悍,畢竟拘留魂魄遠不是低境煉氣士能為之,想到此處,想死的心都有了。

還未等老農醫教訓豺狼妖魂,李懿軒從天際而來,飄飄儒雅的落在一旁,恭敬的作輯道:“久仰兩位前輩,今日有幸相見,是小生幸事。”

老農醫嗔怒說道:“你們書院有些不做事啊,這頭小妖毀了多少個村子,是不是老丁頭皮癢了,想要老夫卸卸手腳?”

李懿軒汗顏道:“是我們書院的失職,小生願意受罰。”

老農醫將妖魂扔出說道:“欺負你一個小輩作甚,回去告誡你先生,倘若再有下次,就不會這麼輕饒,你們制定的規矩,還望你們也要盡職遵守。”

李懿軒接過妖魂後,再次作輯道別。

剛準備起飛離去時,卻被算命道士叫停,“小夥子,來來來,老夫有話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