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已經過了飯點,兩人也早已經飢腸轆轆,就急匆匆的去追趕已經走遠了的林農戶了。

沈瑾鈺也不再多待,同林家那兩兄弟分離後,就匆匆的向著張木匠家去了。

張木匠家在村東頭,離村口不遠,就在村醫吳大夫家隔壁。

相隔並不算遠,平常人也就大半柱香的功夫也就到了。

照理來說,沈瑾鈺腿腳不便,用得時間肯定更久,怎麼著也得一炷香的功夫。

他卻在大半柱香的功夫趕到了,而且面不紅氣不喘的,一滴汗水都沒有,就跟個沒事人一般。

稍稍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皺的衣袍,沈瑾鈺就驅動輪椅進去了。

張木匠正在刨木料,聽到聲音,一回頭就看到是沈瑾鈺來了。

見到是他,他先是怔了一下,隨後立即繞過成堆成堆的木料,歡喜的推著輪椅,將人迎進了屋子。

一番寒暄之後,張木匠這才打量著著他,滿是擔憂的埋怨:

“你媳婦兒這到底是有多大的心,明知道你行動不便,怎麼就放心讓你讓你一個人出門了?”

一說到月驚華,張木匠的心裡那是有一千個一萬個的不滿。

連帶著臉色,也難看了不少。又想起了沈宅那幾位,言語之中滿是不忿:

“也不知道你爹他是怎麼想的,竟然半分不念及你孃的好,全由著你二孃的性子胡來。

那別的事情倒也罷了,他們竟然能拿你的終身大事開玩笑。給你娶了這樣一個不安於家的女子為妻,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說起來,沈瑾鈺娶月家女為妻一事,那可是鬧得紛紛揚揚,便是想不知道都難啊。

原因無他,只因為以往提親的都是男方,而他們家卻是女方親自上門提的親。

也給了足足三十兩的銀子,作為嫁妝。

這當時可是多少人都眼紅的一件親事,沈家那兩口子,更是一反常態的,積極的給沈瑾鈺準備婚事。

誰知這份羨慕來的快,去的也快。婚禮當天,就發生了變故。心心念念想要做沈家婦的月家女,忽然間就改主意了,大鬧洞房,成為眾人口中的笑柄。

沈家抹不開面子,索性便直接將行動不便的沈瑾鈺連同剛進門的新婦,一併趕出了沈宅,讓他們二人自力更生。

舊事重提,沈瑾鈺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不過也並沒有多說什麼只道:

“我爹他老人家跟我二孃這樣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再說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還能有什麼道理!”

張木匠被他這輕描淡寫的一句氣著了,想也不想就說:

“不外乎就是不想歸還,月家帶來的那三十兩銀子罷了。

不然的話,怎麼能狠下心來,將重傷在床的你趕出家門,你就是心思太單純了,怎麼就想不明白這一點麼,你爹他實在是……”

“張大伯!”沈瑾鈺及時出聲,打斷了張木匠接下來要說的話。

“父母之命不敢違,瑾鈺怎敢妄言!”

“咳……”張木匠猛的咳了一聲。

經過沈瑾鈺這一提醒,他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之下,竟然做了一回背後道人是非的人,神色多少有些不自然。

倒不是他多話,而是沈家那些人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氣人了。

“不過啊,這凡事都得往前看不是,瑾鈺你也別想太多了。

你那媳婦兒,我也聽說了,的確是不成樣子。

不是大伯我要做那拆人姻緣的惡人,要是實在是過不下就算了吧,別太為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