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的主要原料就是石頭,因此這數量就不用多說了,光靠買,畢竟不是那麼回事。

現在開山挖石頭,都是人工拿著鐵錘鐵鍁一點一點弄。人力有窮時,得需要多少人力能搞定那麼多的量?

這兩樣搞完,還有面臨的最主要的問題,那就是种師中換防河東一事!

前些日子,文軒為何會突然來到壽陽?不還是為了這個嗎?而劉文昊所在意的,不僅僅是种師中,還有駐紮在汾河之畔的金人!

也就是說,歷史雖然有些改變,但既然种師中已經來到了河東,那麼就說明這戰火在不久的將來又要來臨了!

所以,劉文昊才會如此著急!不過話說回來,一旦戰火來臨,劉文昊的系統也將隨之開啟了!

因此他不敢再冒險做什麼事,一切都是穩紮穩打。但即使這樣,在外人看來,他的那些做法還是不太成熟。

李綱看著張元乾的奏章,不由得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糊塗啊!這劉子明怎麼會轉變的如此之快呢?你張仲宗怎麼就任由那小子幹這樣的事呢?”

其實李綱現在滿腦子漿糊,實在搞不懂那兩人在壽陽到底在忙些什麼。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劉文昊的奏章到底寫了什麼,可左等右等,也不見曹溪回來。

無奈之下,李綱只得站起身,從宣撫使司衙門裡走了出來,朝著驛站的方向快步走去……

而與此同時,遠在壽陽的劉文昊則正在自己的府邸,設宴款待幾個來自天南地北的商人。

劉文昊之所以設宴,正是為了玻璃的銷路。眼前這麼幾個商人,有奔著邵興來的,也有老道士吳青雲找來的,他們的目的,也是為了見識壽陽出產的玻璃。同時也是為了各自的利益!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說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商人所追逐的,不還是這些利益嗎?

“劉大人,那寶貝草民已經見過了,現在還不好給出一個價碼,不過草民以為,如果這價格還能再低一些的話,銷路不成問題……”

開口說話的是一個五旬左右的老者,此人名叫祝天成,出身於淮南西路的壽春府。這些年間,他一直在兩河做買賣,是個名副其實的大商人。

劉文昊知道,大宋是歷朝歷代唯一長期不實行“抑商”政策的朝代,正是因為有了這樣舉措,商人才會有如此的能力。

什麼叫買賣?那可不僅僅只是把東邊的賣到西邊去,裡面的學問,就算是侵染一輩子的祝天成也不敢說十拿九穩。

甚至,生意場上絕對要比那戰場上還要兇險!祝天成開口說話,自然是想要進一步壓低玻璃的價格,以此來爭取更多的利潤。

有了第一個開口的,自然就會有第二個。劉文昊要的就是這樣的氣氛,在祝天成說完之後,他微微笑了一下:“祝員外,今天咱們聚在這裡,為的就是那玻璃,既然你開了口,那麼本官也不會不給你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