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僧來訪大奉,實在是生平做過最正確的決定。”

度厄羅漢含笑的聲音響起,僅聽聲音就能體會他此刻暢快淋漓的心情。

“一朝頓悟大乘佛法,更得一位天生慧根的佛子,阿彌陀佛,天佑佛門!”

觀星樓,八卦臺中,元景帝猛的回身,指著秘境中的許七安,急切說道。

“監正,朕不允許許七安遁入空門,成為佛家弟子。

“不管用什麼辦法,你一定要阻止。”

監正笑了笑,他早就知道元景帝對許七安有些厭惡,說道。

“陛下乃九五之尊,區區一個銀鑼,不必在乎。”

“不行!”

元景帝一口否決,一臉的氣惱,很是堅決的說道。

“許七安是個人才,怎可讓佛門度了去,一定要阻止,哪怕輸了天機盤。”

監正頷首,元景帝也意識到許七安的重要性了,握住了手中的酒杯,酒水映照出了日月山河,黎民百姓。

“陛下還請放心!”

監正蒼老的手掌,青筋凸起,似乎在蓄力。金剛經已經到手,他的目的達到了,至於修羅問心這一關,必須有外力才能阻止,單憑許七安自己,恐怕無法抵住佛法度化。

但這時,監正忽然停下來,十分愕然的看向了佛山秘境之中的許七安。

“皈依佛門,才能脫離苦海,長生不朽,度化他人,何不跪下皈依!”

許七安心中迴盪著浩大的佛音,一道佛音在山頂浮現,旋轉不休,向著許七安壓下,一股沉重的力道落在了許七安的肩膀上,讓他的雙腿漸漸彎曲,就要跪倒在地。

突然,許七安腦海中一尊三頭六臂的凶神浮現,腳踏混沌,煞氣匯聚,眼眸如同墨染,漆黑一片,如同最深沉的無間地獄,手中握著一柄天魔如意刀,七情六慾纏繞其上,似乎是感受到了佛法的壓迫,刀身微微顫動,發出了一聲聲刀鳴之音。

此聲一出,許七安心中雜念叢生,紅塵種種浮現心頭,悲歡離合,喜怒哀樂,往日的一幕幕再次記起,其中最讓許七安激動的就是和花魁們交流一百零八種姿勢,無比暢快,縱情自我,聲色犬馬,讓人沉迷。

這尊凶神如同傳說中的魔王波旬一般,猛地散開,無形無質,演化萬千,開闢出了一方魔土,天魔妙境,無數眾生出現,在此尋歡作樂,極情極性,經歷人間種種樂趣,讓人無比沉迷,不可自拔。

許七安本就是個六根不淨之人,哪裡能夠抵擋得住這等誘惑,邁入其中,放蕩形骸,縱情自我,徹底沉淪在魔土之中,什麼佛法精妙,佛門威嚴,全都被他拋在了腦後,哪裡還記得皈依,普度眾生。

外界涼棚之中,許子聖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帶著陰險的笑容,佛門可以將人度化皈依,天魔也不遑多讓,更能勾動人心底的慾望,沉淪聲色之中,與佛門相生相剋,正好可以幫助許七安抵擋佛門度化。

許鈴音坐在許子聖的腿上,手裡還握著一塊糕點,休息了一會,她好像消化了一些,肚子空出了一點位置,不能浪費了,正樂滋滋的啃著,突然抬頭看見了許子聖嘴角的壞笑,天真無邪的說道。

“哥哥,伱笑得好陰險,和大哥坑人時一樣!”

許子聖聞言,嘴角微微抽搐,童言無忌,最是敏銳,居然察覺到了他暗中使壞。

“小孩子不要胡說,哥哥我笑的多燦爛明朗,和陰險一點都不搭邊!”

魏淵本來十分緊張,全神貫注的盯著許七安,見他漸漸直起了膝蓋,心中鬆了一口氣,突然聽到此言,不由轉頭看向了許子聖,目光古怪的說道。

“你笑得的確很陰險,這丫頭說的沒錯!”

魏淵沉靜的眼眸裡閃過一絲波瀾,目光看看許七安,再看看許子聖,心中一動,若有所思,話風一邊,居然對許子聖誇讚道。

“笑得好,笑得妙!”

顯然這位睿智多謀的青衣宦官已經察覺到了什麼,許七安能夠漸漸抵擋住佛門度化,必然與眼前這位脫不了關係,定是他暗中出手了。

“我許七安與佛無緣,不願皈依!”

突然許七安睜開了眼眸,兩道精光閃耀,斬釘截鐵的喊道。

隨著話音一落,鏘的一聲,腰間佩刀出鞘,右手揮出凝聚了全部力量的一刀,烏光閃耀,直衝雲霄,斬在了那道金光燦燦的佛印之上。

轟!佛印破碎,烏光身消散,許七安昂首挺胸,氣勢驚人,他闖過了此關,成功贏得了鬥法。

外界,度厄大師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不可思議的看向了許七安,這怎麼可能,怎麼會有人可以抵擋得住佛門度化,一定是哪裡出問題了!

文武權貴,皇室宗親,江湖人士,京都百姓,瞬間就沸騰了,歡呼雀躍,聲浪陣陣,幾乎將天都掀翻了,狂呼不已,無比喧譁。

許鈴音聽到這巨大的聲音,不由抬頭看了看,好奇的對許子聖問道。

“哥哥,他們怎麼了?”

“你大哥贏了,所以他們只是在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