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註定不是一個平靜的夜晚。

姜卿紜半夜醒了,伸手摸了摸身邊已經沒有人在了,而且連餘溫也沒有了,看來已經出去很久了。

她看向窗外,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色,便疑惑了起來,這個時辰好像還沒到進宮的時間吧,那南宮夜玄呢?

她穿好衣服從床上下來,手裡拿著一個暖爐,推開門,就只看到了一片漆黑的夜色裡沒有一個人影兒。

大雪還在下。

風也在呼嘯。

冷意更甚了一些。

姜卿紜的心頭,湧現出極其不好的感覺,內心惶恐不安,就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

這樣的感覺在心裡頭慢慢發酵擴大,她想起了南宮夜玄沒有回來,又想起了那天見到他身上滿身傷痕的樣子。

剛想到這裡,就看到歸嶼和宋朝急急忙忙的從夜色中跑了過來。

他們的樣子很焦急,這讓姜卿紜心頭一緊,她趕忙迎了上去,結果就看到宋朝後背上揹著的南宮夜玄。

他已經暈過去了,嘴角的血漬還沒有消散。

“怎麼回事?南宮夜玄怎麼了?”

姜卿紜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的語氣,有多麼惶恐和擔心。

不過她還是讓這一條路讓宋朝把南宮夜玄背會了屋子裡。

宋朝來不及擦乾自己的汗水,他嚥了咽口水,“嘖,今天出了點兒意外,本來上次吃了藥之後不會再這麼快發作了,結果現在竟然比我預料的情況還要早!”

“那現在有什麼辦法嗎?”

姜卿紜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看著躺在床上又一臉蒼白無力餓南宮夜玄,心臟好像被一根刺狠狠的紮了一下又一下,傳來陣陣揪心的疼痛。

“我只能現在去做藥,在此之前,還得麻煩你好好看著他。”

宋朝眉頭緊促,“對了歸嶼,拜託你一件事。”

“有事就說。”

別看歸嶼現在這麼冷漠,實際上他的心也是吊著的。

“這與我預想的時間不同,那就只能是有人動了我的藥,可整個製藥過程只有我一個人在,那就只能說明是有人解除安裝了東西接近過南宮夜玄。”宋朝認真的說,“你幫我去查一下,務必查清楚!”

“瞭解。”

歸嶼也不管現在天黑下雪,直接便出了門。

姜卿紜握著南宮夜玄的手,她說話都是顫抖的,“如果真有人暗中對夜玄喝的藥下手,那這藥,豈不是很難研製?”

“這個還難不倒我,他先拜託你照顧了。”宋朝說完後頭也不回的離開去製藥了,他現在才是最麻煩的,畢竟藥這個東西,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弄出來的。

姜卿紜也沒有驚動任何人,包括阮暮暮。

她自己去打了熱水,打溼帕子後輕輕擦拭著他的臉。

南宮夜玄額頭還冒著冷汗,擦去之後很快就又浮了上來。

不過手腕,立馬就被人抓住了。

姜卿紜看到南宮夜玄睜開了眼,她一喜,不過還沒維持多久,就又擔憂了起來。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就連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也都變成了深紅色,像是被血漬染紅了一般,紅得耀眼。

姜卿紜分明能看到那雙紅色的眼眸裡藏著嗜血的痛苦和絕望。

南宮夜玄現在一定很痛苦。

姜卿紜心疼的撫摸著他的臉,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兒了。

而此時的南宮夜玄就彷彿掉進了烈焰的深淵裡,沒有人能夠伸出手拉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