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了,朝一實在是沒有精力了,雙眸波光瀲灩,無時無刻流露著委屈。

而此刻白玄,已然將劍抵在朝一頸脖上,鋒利的劍身緊緊貼在皙白的脖子上,劍眉微揚端詳著朝一,良久才道:“說,為何闖禁地,究竟有何圖謀?”

朝一皺巴一張臉,後知後覺才明白過來,此人是來阻止自己捉妖的,阿澤交代的事情也被這人搞黃了,噙著一雙淚目,有些焦急的看著他,嚅囁道:“你……究竟要我做何?”

白玄耐心又重複了一遍道:“禁地,你意欲何為?”

朝一垂眸死盯著腳尖,輕聲道:“我……也不知。”只是阿澤讓我去追,未成知會我。

白玄心生動容,瞧那人滿臉無措蠢樣,心底的懷疑便消除殆盡,鉗制在頸脖的令蟄也往後偏了偏。

哪料,朝一瞧準時機,手心湧起一股力量,打在他胸口,白玄蹙眉眸光一冷,踉蹌幾步便將令蟄紮在地上,這才穩住身形,一抬眼便也只瞧見,搞偷襲那人倉皇而逃,他咧開嘴角,這小傢伙力還挺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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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一停頓在門前,透過窗隙瞄了一眼,輕拭一抹淚,這才奔向白澤面前,不禁長嘆一聲,眼眶氤氳而起:“阿澤,我是妖麼?”

“阿澤,你為何不理我,是睡著了麼?”

朝一干脆坐在地上,伸手搖晃了一下躺在地上的白澤,依舊毫無反應,忽然想到什麼,瞬間蔫了頭,她記不得自己是誰,在自己印象中好像一直都存於劍內,這柄劍好像一直都在壓制自己……所以她真的是妖……

這時候白玄走來,嘴角淺笑證明心情極佳,玩味道:“小妖怪,你主子還沒死呢,就這麼迫不及待開始哭喪了?”

朝一眼睛瞪的渾圓,磨了磨牙憤恨道:“你……死!”

“是你將阿澤打傷在此的?我要你好看!”

佛手一揮,室內屏風升起,瞬間砸向白玄,“我看你這次還躲不躲得掉!”

白玄失笑,拔刀一劈,愕然間只見屏風一分為二,一半屏風砸向置書架,另一半則轟然砸向白澤,半列屏風瞬間四分五裂。

二人皆是一愣。

只聽白澤悶哼一聲,逐漸從昏睡中清醒,整個身體痠痛無比,微一揚顎,看著兩人劍拔弩張,瞬間清醒起,才響起急躁腔調道:“誤會,這些都是誤會啊。”

“朝一,切莫再打鬥了,快些回來。”

朝一微愣,滿臉不可思議:“阿澤,我不與他打,這惡人就要把我殺了,不信你看!”邁出兩步,小臉帶著怒意,將衣領扒開又道:“你看!”頸部果然有一道幾尺血痕,還在瘮著血,淋漓到面板上:“還有阿澤,你告訴他,我的身份,告訴他我不是妖。”

白澤一怔,甚是頭痛,這兩人怎麼碰到一起了,揮手將朝一納入心口,抬手恭順揖了一揖幹呵呵道:“八哥,今日之事,我自會給你一個交代,劍靈是我管教不當衝撞了八哥,日後定會悉心教導,但朝一絕不是妖。”

他一挑眉譏笑道:“她不是妖?難道你是?況且她是不是妖,本王自有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