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人言之鑿鑿,說楚刀是學院的SS級狩獵者,只是生性孤僻,只願單獨行動,不過這種說法很快就被反駁,因為當前的九川學院,也就僅有兩名S級狩獵者而已,不可能有SS級這種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絕世強者。

而不論哪種說法,都有一個共識,那就是楚刀背後,必然有一個不可小覷的大勢力。

因為沒有人能憑藉自身天賦,強大到這種地步,而科技的背後,就是資本的投入。

不過有些事情的因果,往往會超出大部分人的認知。

邊月的強大,並非藉助科技,他從始至終也未使用任何藥劑,因為他是一位違背常理的修行者。

一個顛覆了現有科學的修行者。

兩年之前,四方大陸。

無數巔峰強者,或是坐鎮自身道場之中,或是親臨北界往生門畔,這些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入道之人,頭一次同時出現在世間。

以至於當眾多瞳術齊齊降臨北界之時,那位身負重傷的北界之主不得不親自施神通,穩固天地流轉。

而這些大能者之所以如此聯袂現世,便是因為時空之主要從往生門中走過。

那是四方大陸上唯一的“無法”之地,往生門內,真氣斷絕,大道泯滅,不論再強的修士,只要到了此處,便是魂飛魄散大道崩塌的必死結果。

時空之主早已入道天地,除了往生門外,沒有任何人能將他趕盡殺絕。

可憐一代驚才豔豔的絕世神王,就這般遺憾隕落。

只是走過往生門的時空之主並未死去,當他再度睜開眼時,便身處這間集裝箱內。

奪舍?附身?穿越?

都不像。

他存活數萬載,曾在一次又一次的死局中覓得生機,光是隱匿於天下各處的分身便有數百之多,只要主身被毀,哪怕神魂碎裂,依舊能夠憑藉這些分身再續大道,因此他很清楚重生與奪舍的感受,而為了躋身最強之境,他更是剝離過大道感悟,自絕性命,待得下一世的自己重回巔峰,便可將兩份大道合二為一,這也是他時空之主稱號的由來。

不過這一次的遭遇,卻讓他如墮雲霧。

一來自己不知為何脫離了原本的世界,這裡不再是熟悉的四方大陸,亦沒有五境聖地,這個被稱為地球的世界是一個未曾在古籍有過記載的末法之地,這裡的大道痕跡弱不可察,像是被困法陣之內。

再就是不論是時空之主的記憶,還是“邊月”的記憶,都在他的腦海中栩栩如生,就像兩場極端真實的夢境,這兩個夢沒有主次之分,分量相同,即便時空之主一生的時間跨度要遠遠超過邊月的區區十八載。

畢竟在那六萬年面前,十八年真的就只是彈指一揮間,滄海一粟罷了。

在苦苦思索仍是毫無頭緒後,他只能以當前的身份重拾修煉之路,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是強者為尊,這是刻在人類骨子裡的規矩,不會變。

不過在這地下城中,雖有真氣波動,但太過稀薄,就像那份大道一般,完全支撐不起最簡單的修煉需求。

為此他走遍了整個地下城,查閱了能接觸到的所有資料,再結合邊月的記憶,終於得出了一個大膽的結論。

這裡,很有可能是無數紀元後的世界,自己來到了未來,而這個世界完完全全與那個修真世界脫離開來,有了屬於自己的執行規則。

曾作為修煉基礎的真氣,在這個世界中,反而成了世人唯恐避之而不及的輻射。

那被核武器完全汙染的地表與海洋已經不再適宜人類居住,成了兇獸的棲息之地。

雖然邊月仍不清楚自己是怎樣來到了這裡,那兩世記憶又為何毫無牴觸,但當他從網上看見兇獸資料的那一刻,便油然生出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厭惡感。

彷彿自己生來便是要與這些兇獸為敵。

小小集裝箱內,另藏天地。

邊月收斂心神,將殘缺的神魂放在了眼前這些金色流蘇之上。

他有一種莫名的感覺,這個世界上的轉生者不該只有自己一人。

須知悠悠萬古,誕生過無數大能者,其中不乏能夠參透命運,預知未來的存在。

自己的轉生就像撥動了大道琴絃,產生的震動,必定會透過光陰長流,逆流而上,為大能者捕捉。

眼下自己身處的靈境世界,就是此方天地大道最濃郁處,邊月就像一隻站在蛛網中心的蜘蛛,感受著大道脈絡的起伏,試圖察覺動靜,找到修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