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

正在慕南卿拼命想該怎麼哄哄慕傾依時,後者吸了兩下鼻子,突然開口。

“……”

慕南卿站起身。

真要走?

慕傾依見狀心裡又氣又急,一來二去牽扯到胸前的傷口,疼的“嘶”地一聲,這下好了,徹底可以用“淚水漣漣”來形容了。

“你真要走?”她咬牙切齒質問。

“嘖。”慕南卿吊兒郎當坐到一側的桌案前,執起毫筆沾上磨好的墨,認認真真在紙上描繪起來,嗤笑,“你想得美。你讓我走我就走?唉我偏不,你有本事起來打我啊。”

慕傾依氣得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暈厥過去。

趕她走又捨不得,留她在這裡也是真心氣人,死的也能氣活。這瘋傻女人腦子好了反倒是更讓人討厭了!

慕南卿筆走龍蛇,點墨成章,不多時便在紙上畫成一幅“慕二小姐氣哭圖”,其程度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放下手中筆,拎起墨跡還沒幹透的墨畫兒蹦噠回小破孩床頭,將其展開給本尊看,得意忘形道:“如何?阿姐我的畫技驚為天人,每一處細節都處理的相當到位,好不好看?姐姐這便給你裱在床頭。”

畫兒中的美人六分岔怒、三分委屈、一分羞憤,明明滿眼淚水,卻倔強地不準眼淚滾出眼窩,要哭不哭故作堅強。

慕傾依羞憤交加,又礙於傷勢沉重無法起身,簡直氣到無可奈何:“不好看!你造謠!我才不是這副模樣!”

慕南卿權當沒聽到,將墨畫捱到牆上,並不明顯的寒風稍聚,形成透明相框,將墨畫裝裱在慕傾依頭頂的視線死角,並以透明霜痕封層。

墨畫貼好後,慕南卿站著欣賞了一會兒,突然收斂起欠揍地笑容,緩緩蹲下身子,與將頭偏過去的慕傾依平視。

“答應我,保護好自己,無論發生什麼都要好好活著。”

她的語氣淺淡而真切,說完這句,伸手撫了撫慕傾依蒼白的臉頰,起身離開。

上輩子她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妹妹,這次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再把這個小破孩從她眼前奪走。

“喂!你做什麼?你敢摸我臉!?”

長姐指尖微涼的觸感一觸即離,慕傾依目光緊緊跟隨,看著那道身影徐徐遠離,不由得脫口道:“你要去哪兒?”

可惜女人已經走遠,慕傾依地喊聲只喚來了兩個侍女:“小姐,您在喚誰?”

“無事。”慕傾依收斂了臉上眷戀的神色,託辭道,“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