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下的錯就是錯,殺了你她們也不會活過來,最初的始作俑者已經死了,沒有必要讓更多的人再因為這件事犧牲。而且你也欠了我很多,我也欠了你很多,這些債不能一筆勾銷,我們得慢慢還。”源稚生扭頭看去,“悼念的話說完了的話就好好告別吧,以後每年我都會陪你來的,還有人在等著你。”

順著源稚生的目光,源稚女看到有人在他們那輛悍馬旁邊等待,沒有任何人通知櫻井小暮,源氏兄弟的出行絕對是個秘密,誰都不知道櫻井小暮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來的。

“是在等你的吧?”源稚生淡淡地說,他一眼就能看出來那女孩眼中的顏色,蛇岐八家的少主從來都不是什麼情感白痴,相反他很懂,所以很多時候他都會刻意的迴避。但如今已經不必在乎那麼多東西了,縈繞在日本這片土地上空的幽靈已經被徹底根除,每個人都可以去追尋自己想要的東西。

一條簡訊進來的提示鈴聲響起,源稚生摸出手機看了一眼:“老爹讓我們晚上去他那吃拉麵。”

國立東京大學后街,今天是上杉氏拉麵開業的第三天,店裡依舊人滿為患,來吃麵的客人形形色色,有的扛著球棒,有的穿著風衣,內襯裡是絢爛的刺身,還有的一副上班族模樣,但是公文包上都有類似的家族徽記。

東大的學生都說上杉氏拉麵是一家做白道生意的黑道拉麵館,店面的主人就是以前那個喜歡在後街上擺屋臺車的老頭子,現在他不做屋臺車的街面生意了,改在那條街上盤下了一套帶停車場的三層鋪子。

最初聽到這條訊息的時候,很多人都不相信,說一個只能靠屋臺車做物美價廉生意的老頭,怎麼可能有那麼多錢?

但當上杉氏拉麵開業的那一天,這些質疑的聲音就全都被堵上了嘴,所有學生都親眼目睹長街上被警察封鎖起來的景象,出入需要特別發放的許可證,能夠開進來的車非富即貴,有的車標型號甚至都沒聽說過,是全球限量的款式。

黑衣的男人們一個個都帶著墨鏡,看上去就非常不好惹,可這些人卻非常親切和藹地對每個路過的看客還有學生微笑,點頭哈腰地問好送來一張特別招待券,說上杉氏拉麵開業恭請各位的大駕光臨,憑此卷可以免費享受特製鮑魚拉麵一份,永久有效。

單是那張招待券就令人震驚,它遠非簡單的街頭廣告可以相提並論,入手很有份量,上面的顏料看不出到底是用什麼做的,甚至還打上了防偽標記。

更牛逼的是那些車上下來的客人,東京的各界政商要員都派出了有頭有臉的人物前來光顧,東京都知事甚至親自駕臨剪綵,要知道那可是比日本首相過的都滋潤的大佬。東京電視臺彩排了當天的剪彩儀式,祝賀上杉氏拉麵館開業大吉,那位平時看起來其貌不揚的店主在今天也格外有風采,西裝革履胸前插著典雅的紅玫瑰,看上去就位高權重的人們都圍著他轉,而他則大大咧咧地跟每個人握手問好,滿臉的無所謂。

這種派頭在一家拉麵館身上發生世所罕見,所以當那天的塵囂散去,光顧拉麵館的人每天都還是絡繹不絕,除了特意留下來的VIP席位以外,其他座位的翻檯率都高的驚人。

拉麵館升級了,也沒有拋棄自己以前的定位,店裡的拉麵從最便宜的街邊級一直到能進入頂級餐廳的米其林級一應俱全,上到商業大亨下到東大的學生都能找到適合自己的定位和口味,平民的生意和有錢人的生意拉麵館都做,全天24小時開業的同時還有全天站崗的酷酷黑衣人,下雨天會打著一把傘指引客人停車的方位。

人們都紛紛猜測店主老頭兒到底是何許人也,能有這麼大的能量,但老頭兒還是一如既往的在後廚忙活,頭上戴著象徵身份的白布,似乎要為拉麵事業奉獻一生,唯有自己體力跟不上的時候才會歇會一下,讓新收來的徒弟們上,黑衣墨鏡男默不作聲地上來為老頭兒捏肩捶腿一條龍。

嘀嘀嘀,收銀臺的機器響了,列印出一長串的紙條,收銀員一把扯下瞟兩眼,立刻捧著如臨聖旨般的跑到後廚,一路高聲大喊:“高天原的訂單!高天原的外賣訂單來了!”

後廚立刻如臨大敵,最頂級的食材已經被推車送來擺上了案板,新鮮的三文魚破開就像滑膩的豆腐那麼簡單,醬油是從中國空運來的陳釀,麵條也得是手工現場趕製的絕對不能是機械。

眾所周知在這家店裡唯有兩件事能讓店面緊張起來,第一就是那兩個每天都來吃拉麵的年輕男人,每次他們來的時候老闆都會親自下廚,三個人坐在同一張桌子上用餐聊天,於是大家紛紛猜測那其實是老闆的兒子。

另一件事就是高天原的外賣訂單,據說那是一家位於新宿區的牛郎店,按理說這種店裡會自己提供飲食,因為他們需要靠這個來賺取更多的利潤,沒有必要用上外賣。曾有員工好奇地表態,得到老闆的答覆是你懂個屁,高天原裡有十分重要的客人!員工只好從那張外賣單子上來揣測一二。

單子雖然是一長串,但其實都只是點名要的加料,真正的拉麵只有兩份而已,這點錢對店裡的營業額來說塞牙縫都不夠。可就是這麼一張單子總是能讓老闆自己擼起袖子親自上,態度之認真,神情之敬業,總讓人覺得他不是在做拉麵,而是要準備上戰場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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