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往事不過是“微風細雨”-2(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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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Sha
dy,是一位從小在美國長大的臺灣女孩兒,我們也是在中學認識的。那一年我隨爸媽移民到了洛杉磯,因為爸媽工作性質,我們沒有住在華人區,也正因為如此,他們給我選的學校,很少華人。剛進學校的時候,我的語言很差,很多時候我都聽不懂老師在講些什麼內容,Sha
dy是班上除我之外的唯一華人,幸好她爸媽平時有教她中文,老師就把她安排在我的旁邊,她也很自然就成了我的翻譯,經常都是她把課堂筆記寫成中文,然後下課後再給我看,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她會幫我解答,如果她不明白的問題,她就會拉著我去找老師,然後在我和老師中間充當翻譯的角色。
在洛杉磯,如果不是在華人區,很容易受到欺負。所以,那個時候我就開始鍛鍊,好讓自己變得強壯。我和Sha
dy的關係,用很多同學的話說,她是我的口,我是她的手。她家離我家不算太遠,因為我們的關係,我們的父母也就很自然地成了朋友,兩家來往也就變得頻繁了許多,我們的關係自然逃不脫父母的眼睛,不過,在他們的心裡已是默許。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的,也可能是我們平時來往過於密切,都能感覺到並逐漸習慣了彼此的存在,以致於我們之間並沒有像其他戀人那般狂熱,而是一種趨於平淡的親情。
原本我們是計劃大學畢業就結婚的,但是那一年,我們都決定再申請碩士學位,就和家裡商量將婚事往後延一年,也就在這時候,她被驗出患了白血病。起初,只有她爸媽知道,後來,我爸媽也知道了。我爸媽提出讓我們先結婚,她爸媽不同意,覺得這樣對我會造成不好的影響。我當時因為學習的原因也拒絕了爸媽的提議。
那年暑假,她爸媽說要帶她回臺灣見見親戚朋友,說是來美國這麼多年,中間就帶她回去過一次,作為故鄉,他們不想她遺忘。我以為只是一次平常的旅行,就沒提出異議。
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是我爸把一張飛臺灣的機票遞給我的時候,那時候Sha
dy回臺灣已經半年了。起初時,我們還會每天通一個電話,後來也是變成一週一個電話,當電話越來越少時,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時候了。在電話開始減少的時候,我曾經想過是不是她在臺灣遭遇到什麼問題,但想想每次和她通話時也沒有什麼不妥,她依舊會和我說笑;即便是和她爸媽講電話,也沒有發現什麼端倪。
我到臺灣的時候,Sha
dy的頭髮已經掉光了,她沒有下床,身上插滿了管子,經常是沒有意識的狀態。我問她爸爸,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不告訴我她得病的事情?她爸爸說,是Sha
dy不讓說的。她希望慢慢從你的世界消失,讓你逐漸忘記她,但沒有想到,一切來得這麼快,還沒來得及斷掉與你的所有,她的生命就已經走到了盡頭。在那一刻,我才意識到我對她的愛一直都在,只是那份愛已經融入了彼此的生命之中,成為了我們生活的一部分。
她最後一次醒來的時候,看著我,努力地微笑著。我強忍住淚水也對著他微笑,她抬起手撫摸著我的臉,說,忘了我!找一個好女孩兒好好相愛,我會祝福你們的!我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拼盡了全力,直到流乾,彷彿這些眼淚就是為她而積攢,在那一刻隨著她的離去而奔流不息。
她們家在臺灣的中部,屬於阿里山區範圍,她爸媽和我商量,想把她的骨灰留在臺灣,而他們也不再回美國了,我沒有理由拒絕。安葬完Sha
dy後,我徒步穿行了整個阿里山區,在我上衣的口袋裡放著她的照片,我想帶著她遊覽她的故鄉,想讓她陪我的時間再久一些,想讓她陪著我在阿里山區行走,不被打擾,享受一切被靜止的時刻。
我最終還是失去了Sha
dy,那個我並沒有狂熱追求過的女孩兒,但是,她最終卻住進了我的心裡。”
向北也沒有想到,自己講完最後一句的時候竟然笑了,而楚如白十分恰當地與他碰起了杯,又是一口下去。
放下酒杯的時候,向北看了一眼何志彬,儘管他不是個喜歡八卦的人,但對於何志彬還是充滿了好奇。可能是考慮兩人的關係還沒到無話不說的地步,向北無法如楚如白那般直接,只能將目光又投向楚如白。楚如白像是要故意躲開這個話題,裝作沒看見似的,仍舊自顧喝著酒。向北突然想起前天楚如白對自己說的話,“感情的問題對於何志彬是一個禁區,誰也不能碰觸”,但越是這樣阻攔越容易激起內心的好奇。
“志彬,不然……也講講你的故事唄?”向北試控性地問道。
“我哪兒有什麼故事?上學的時候就整天我鄭雨混在一起,上了大學又和如白混在一起,研究生也是一樣和如白混在一起,沒想到工作後居然還是和他混在一起……我的感情世界可以用他的名字來形容——‘如白’,這都得怨楚如白……”
“這怎麼怨我頭上來了?”對於何志彬的說辭,楚如白不知如何辯解,好在這麼多年,但凡有人提及這個問題時都是這麼應對,他已經習慣了。
“還說呢?要不是你天天和我混在一起,我能至今孤身一人嗎?”
“好吧!我承認,我就是他的那個初戀!”楚如白故做正經地說。
向北一聽這話,像是被人施法一般定住了,他看了看何志彬和楚如白,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些什麼?對於同性之間的感情,以前在美國的時候可以說是司空見慣,但要說這兩人,怎麼看也不太像。
何志彬見向北這種表情,就伸手打了楚如白一下,“有病啊!亂講話,看看,嚇著別人了不是?”
楚如白見狀,樂了,“向北,你還真信了?不想想,我要真喜歡男人,不得找個像你這樣的?何志彬長……那樣……哪兒成啊!”
楚如白的這番話倒是讓向北緩過神兒來,原來不過是句玩笑話,是自己當真了。向北想想,笑了,“真要是那樣,我以後是不來LIFE98就不用付錢了?”
“那可不成!這親兄弟還得明算帳呢?”
“怎麼不就成了?剛才不是還有人說要找我嗎?”
“喲!我這一走,你們仨聊的這麼開心?這是誰找誰啊?”三個人正鬧著,陳曉娜回來了。
“我們這是閒得,鬧著玩呢?屬於男人之間的嬉鬧!”楚如白接著話,“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舒佳妹妹呢?”
“她說要在前邊聽Safe唱歌,我就先回來了。”
“哦!原來是這樣。這妹妹,坐這兒不是一樣聽嗎?難不成,我這表演區設定的不合理?”
“楚老闆,哪兒是你這表演區設定的不合理啊?小妹妹的心思你還不懂嗎?”
“你是說……這妹妹……不能夠吧!他們總共也見了不過兩面吧?怎麼就……”
“怎麼就不能夠?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剛才我和Safe在臺上演唱的時候,我發現這妹妹看人的眼神裡帶著光,而且那眼神全部在Safe的身上,我覺著,八成是這妹妹喜歡上了Sa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