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人不是死罪。”喬野冷笑,似在嘲笑她的天真,“你死了尚不足惜,一個是生你的,一個是你生的,他們真的該死嗎?”

“你,你這個瘋子,你竟然真是殺人犯。”秦鈺的叫喊聲尖銳,剋制不住的恐懼。

不能慌,不能半途而廢。秦鈺無意看到江林晚望著喬野時的眼神憂傷又深情。所以,今天不死一個,她倒是成全他倆的人了。心下一橫,她將第一刀刺在了江林晚的肩膀,然後又抵在她脖頸。

江林晚沒感覺到疼一樣,還看著喬野,甚至還露出淡淡的笑以此寬慰他的心,她被秦鈺困在身後的那隻手,指甲都要嵌進肉裡。肩膀上的血漬蔓延的很快,她穿著淺色,面板也蒼白,感覺血用不了 多久就會流盡。

喬野眸光微聚,心上被豁開的洞被秦鈺的一刀扯的更大。

“如果我死了,就沒人尋你和你的家人尋仇了。”喬野伸手,“把刀扔給我。”

江林晚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她以為他總有辦法的,至少可以拖延時間等人來救。她搖頭,眼淚掉的迅速而兇猛。

原本他是可以做到冷靜與秦鈺周旋,但是秦玉刺在江林晚身上的那一刀,讓他意識到他是拿什麼在賭,他的心被秦玉拿捏在手上,他不敢了,哪怕有九成的機率會贏,他害怕的都是剩下那一成。

“她要死了,我會立馬讓你死在這兒,一個小時後,你們一家六口人就團聚了。 ”喬野用全部心神剋制著,讓自己冷靜。

“竟然是個痴情種。”牆角是不利於反抗的,秦玉將江林晚逼到三角位置,刀尖對著她的咽喉,從兜裡掏出另一把,扔到喬野腳下,又恢復了剛剛挾持的姿勢,揚揚下巴衝喬野示意,警告著說道,“別耍花招,你的刀再快,臨死前我也能割開她的喉嚨。”

喬野撿起刀,掃過江林晚被鮮血染就的前襟,最後將目光定格在秦鈺身上。他毫不猶豫的將刀刺進了自己的右腹,深深一刀。

“不要!!!”江林晚尖叫,掙扎著,脖子上的血痕更深。

“別動!”喬野呵斥她,轉而又問秦鈺,“夠了嗎。”

“不夠,沒夠,我要看著你死,我要看著你死在我面前。”秦鈺的恨,和致人於死地的決心在這一刻才展現的淋漓盡致。

喬野將刀拔出,連帶著從腹部帶出的血水,又刺進了左腹,他很乾脆,沒有一點猶豫:“這樣呢。”

“別動,不要說話。”他的聲音徹骨的寒,聽到喬野的話,江林晚便死咬著嘴唇一動不動。

不消片刻,又拔出來,刺進胸懷。他盯著秦鈺:“還是這樣。”

秦鈺看著喬野渾身的血,彷彿看到了自殺在衛生間的母親,浴缸裡的血水蔓延到了地上。就是這麼紅,徐徐湧動,想把她也拖進去溺死在裡面。

就在這時,江林晚暈倒了,不知是失血過多,還是驚嚇過度。人一旦昏迷身體自然也會迅速倒地,秦鈺看著自己手裡的刀刃上的血,就這一瞬間,她腦子一片空白,趁著這空隙喬野用最後的意志和力氣將刀投出去,刺進她的手腕,秦鈺吃痛,刀從手裡掉落,她剛彎下腰,後腦勺又被人襲擊,陷入黑暗,無知無覺。

喬野踉蹌了幾步跪倒在江林晚面前,他第一時間去探她的鼻息,看她脖子的傷痕,萬幸沒傷及經脈。喬野滿腦子想的都是要給她包紮止血,他感覺她的血快流完了,她快要死了。他渾然不知自己才處在最危險的境地,他刺向自己的時候是可以避開要害,但他必須捅的足夠深,秦鈺才會相信。而只要足夠深,就都會有斃命的風險。

楊舒來的那樣遲,尖山路出了大型交通事故,她和警察包括救護車都堵在了那頭。繞道而行,又堵在了懷北路。

當她進去的時候,三個人都倒在地上,鮮血滿地,只有江林晚的傷未及要害,也只有她的傷是經過處理的。

醫護帶走了人,警察還在現場。本該第一時間到現場的學校保安和教務處的人,是經過警察的傳喚才過來的。

“是我姐夫說只要待在監控室就行,別的一概不管。”那個年輕的小夥子埋怨著,替人頂班還出了這檔子事兒,可沒人比他更冤了。

“那你不知道通知學校保衛室嗎?”本該在職的當事人在他腦袋上狠狠一個重擊,這麼多年就耍這一次滑,就把自己的工作耍沒了。

“那個男人看著就有身手,我哪兒知道他連兩個女人都搞不定。”

拍了照片,拿走兇器,調取監控,封鎖現場,警察再也聽不下去他們推諉扯皮,乾脆一起帶上了警車。

楊舒在救護車上,第一時間給喬知打了電話,喬野傷的太重了,一會兒肯定要籤病危通知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