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吃不慣南方的飯菜,甜裡帶鹹,甜裡帶辣都讓她食之無味,來時還考慮要不要在這邊找個工作,多待些日子,才出來三天,她做夢都在想家鄉的美食。

這裡是有白梅喜歡的江林晚,卻沒有那個她為之鐘情的男人,她竟覺得這是她的傷心地,不宜久留。

第四天下午,夏靜也跟著去了機場送別白梅。

“別走了,我們三個一起玩不好嗎?”夏靜拉著她的手。

“等我有他的訊息,會第一時間告訴你。”江林晚沒有挽留她,她心裡再怎麼曲折婉轉,嘴裡卻說不出一句期期艾艾的話。

“有空來玩,夏靜。”白梅摟著夏靜的肩膀,朝著江林晚點頭,她是失落的,努力都沒能擠出來一個笑。

白梅走了,夏靜看起來比她都難過,江林晚胡亂磨蹭著她的頭髮,長得也不慢,“好了,有我還不行,這才幾天,魂兒都跟她跑了。”

“我也喜歡北方了,北方的女孩都那麼爽朗直率嗎?一點都不扭捏做作。”

“不都是吧,你是南方人,不也率直利落。跟地域沒關係。”

“畢業旅行我們去北京怎麼樣,一路往下,玩她一個月。”夏靜的情緒瞬時又不低落了。

“好。去北京。”

一路上她們都在聊畢業旅行的事,彷彿明天就要出發。可不是,一眨眼,三年光景過去了,高考那年的夏天尤其炎熱,不也正像昨天麼。

“江小姐。”

她們說笑著,眼看就要踏進校門,一個男人喊住了她。

江林晚回頭,臉上的笑意未散,她不認識的。

“江小姐,我是喬先生的司機。”

“你不是。”江林晚很快就接住了話茬。目光也移到了不遠處的那輛車上,不是喬野的車,但是玻璃降下,露出了一個婦人的臉,看起來大概四十左右,氣度雍容,華貴非凡,正和善的瞧著她。

“你先回去。”她轉頭低聲對夏靜說。

“我不,她是誰。”夏靜將她的手攥的更緊,狠狠的瞪著,倒像個沒禮貌的小輩。

“沒事,是長輩。我認識的。”她確實認識,雖然只是兩面之緣。

夏靜這才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江林晚走到車前,微微鞠躬,“伯母好。”

“上來,晚晚。”

司機拉開車門,她彎腰便上去了,合上之後那司機又遠遠的站開。

“晚晚,我早該來看看你的。”那婦人親暱的拉起江林晚的手,眼裡也是無限憐愛。

江林晚心裡譏笑,反手卻將手裡的手握的更緊,面上露著感激涕零,“多虧您疼愛,喬野哥哥才願意出手相助,這我都知道。”

喬母臉上的神色瞬時就不自然了,畢竟是相過親的,也沒少和她的舅媽打麻將,真正體面的人家也做不出那種上來就辱罵或往人臉上砸錢事兒,何況她也不是那種仗勢欺人的人,她來只是想了解一下情況,從喬野嘴裡她是一個字沒聽過。

江林晚這一客氣,倒讓她的後話也不好說了。

“應該的,只是喬野有女朋友了,也快訂婚了,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你直接來找伯母就好。你們雖然年齡差不少,但畢竟是異性男女,要避嫌的。”喬母說的婉轉,態度也溫和。

“我知道。但是這話您也得跟喬野哥哥說,避嫌得我們都避著,若只是我躲著,他卻往我這兒湊,那不也白費。”她最會裝乖,這是她的生存本能,此刻的天真無邪,真是讓喬母不忍再質疑她半句。

她說的沒錯,如果喬野不願意,誰又能掛在他身上,如果他不放手,只怕人家女孩想躲也躲不開。喬母這樣想著,便嘆了一口氣,勉強笑著。

“伯母,不要發愁,我能做到再也不跟喬野哥哥見面。”她的大眼鐫刻著無辜,語氣也誠懇不已。

“知道你是好孩子。”喬母摸摸她的臉,何苦來這兒,她真是糊塗了,這癥結完全在自己兒子身上,頓了頓,她又問,“有合適的男生,伯母介紹給你你願意交往嗎?”

江林晚做出害羞的模樣,臉竟然也跟著紅了,不知是怎麼做到的,低頭點了點,又抬起,“願意。”

話到這兒,喬母是一句別的也想不到說不出了,她拿出一張卡,放她手裡,小心著問,“喬野給你錢嗎?”

她搖著頭,手也擺著,“沒有,完全沒有,他能幫忙我姐姐的事情,我已經很感激了。”

喬母看著眼前的女孩,本來十拿九穩的事情反而拿不準了,難道真的什麼都沒有嗎,喬野發的這是什麼善心,不像他的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