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我正要與你說哩,今日真是不得了了!”

她一邊陪著楠嘉夫人向房中走去,一邊嘰嘰喳喳地將買藥回來時遇到的事全說了一邊。

見自家夫人只是嘴角帶著淡笑,也不言語,嬋兒有些急:“呀,小娘子你別不信,那個小道長真的厲害哩!”

“什麼厲害,我看你這丫頭分明是思春了,被別人三言兩語便唬住,這世上哪來什麼高人,若是都能未卜先知,緣何不先替他自己算算?”

“小娘子這話說的就不對,既然沒有什麼神仙高人,那你又何必與那位慧空師父談佛理。”

“她一個貧姑,前來佈施,我不過是好心,正好也討教些女紅的手藝而已。”

“是是是,就小娘子你最心善!”嬋兒道,“那小道長說了,小娘子這病一定會好起來哩!”

“不過是些奉承話,你也當得真!”

“誰說是奉承話了,臨走時人家分明還交代了幾句。”

“交代什麼?”楠嘉夫人好奇道。

“他滿口的稀奇古怪的話,聽得人家頭暈,好像說要夫人近些時日不要與外人接觸,會引來禍患……”她邊說邊點頭分析,“我覺得小道長說得沒錯,外面人心叵測,可要小心著哩!”

楠嘉夫人輕笑一聲:“你個丫頭才多大,就知道人心叵測,再說,我幾時也未曾與外人接觸過,他這話不過等於沒說。”

嬋兒嬉笑了一聲,神秘兮兮地道:“就知道小娘子不信,我只要說一件事,小娘子保證信了。”

“哦?”

“小娘子可知道咱們臨安城之前的那個命案?”

“命案?我記得城中已經貼了告示,還是你告訴我的,怎麼了,和這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你還記得麼,那破案的就是午陽觀的靈運道長,我剛才說的小道長,也是午陽觀的!”

“那又如何?”

“什麼叫那又如何,小娘子,你想哩,那小道長一定是靈運道長的徒弟,既然師父都這麼厲害,徒弟肯定也不差是不是?”

“那可未必,他說你就信?”

“小娘子分明是不識好賴人,人家小道長是心善哩!”

楠嘉夫人道:“那他可曾管你要錢?”

“沒有。”

“當真沒有?”

“真的,人家哪敢騙小娘子哩。”

沈楠嘉沉默片刻:“行吧,姑且信了你的話,你以後可不要和這種方外之士打交道,小心著了他們的道。”

“知道啦!”

嬋兒為了倒了杯茶,關切道:“小娘子,下午頭疼可又發作了麼?”

“發作了一次。”楠嘉夫人嘆了口氣,“這幾日,似乎越來越頻繁了。”

嬋兒還想提議要不喊那小道長來看看,想了想自家夫人的態度,還是沒有開口,只是道:“那小娘子先等一下,我去吩咐人把藥熬了。”

沈楠嘉沒有說話,擺了擺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