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黃河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嬴扶蘇帶著八十親兵和七支鐵騎營,從晉陽縣城出來,便一路往西北行進。

很快便到了大河的邊上。

又沿著滾滾大河的東岸,繼續向北走。

貼著雁門郡和雲中郡的邊緣,入了九原郡。

嬴扶蘇看到奔湧的黃河,便再一次想到了那首老歌:《我的祖國》。

走得興起時候,還會隨口哼唱兩句。

“一條大河~波浪寬。”

“風吹稻花~香兩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聽慣了艄公……”

可讓嬴扶蘇意外的是,自己麾下的八十幾名親兵,竟然都已經學會了這首歌。

這首歌本身就朗朗上口,又曲調宛轉悠揚。

往往人不經意間哼起,便能哼唱好久。

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相當‘洗腦’,無限次迴圈。

當然,這個‘洗腦’並不是貶義的。

而是形容一首歌總在腦海中出現,然後讓人情不自禁地哼起。

再例如:我和我的祖國,一刻也不能分割……

被嬴扶蘇帶著,自己的親兵們也開始時不時地哼唱著:“一條大河波浪寬……”

走在大河邊上,這首歌,特別應景。

而沒過幾天,幾個鐵騎營的營長、連長,又不知道跟親兵中的誰,也學會了唱這首歌。

於是。

三千五百鐵騎中的很多人,竟然都跟著學會了這歌。

嬴扶蘇偶爾無意間哼起這歌的時候,往往能引來騎隊中其他人的響應和哼唱。

獨自的哼吟,甚至時常就變成了小合唱。

而這也讓扶蘇和鐵騎之間的關係,迅速變得愈加親近。

鐵騎中的騎士們,也都對這位長公子,愈加愛戴。

能帶著軍隊輕巧地打勝仗,能對部下十分寬仁,又能和士卒騎士們同吃同睡的公子。

可是少有的!

嬴扶蘇有時候會有種極其詭異的荒謬感覺。

自己在兩千年前,和這麼一群秦人,一起唱著兩千年後的‘老歌’。

這下,這歌怕是要更加的‘古老’了。

但他看著身邊這麼一群,穿著粗麻長袍和鐵甲的秦國騎士,嘴裡唱著‘一條大河’。

卻又半點沒有覺得有什麼違和感。

嬴扶蘇甚至生出一種‘共飲一江水,同是一國人’的感慨來。

兩千年前和兩千年後的華夏人,文明長河如同這大河一般,從未斷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