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回來的,但吾仍要勸汝一句,背陰的感情,切莫深陷。”耿煦內心沉重道。

“你的傷,讓我看看!”吳婉瑜似乎想起了耿煦身上的傷,又似乎是在迴避問題。

“吾的傷,好不了了。”耿煦淡淡道。

“把手伸出來!”吳婉瑜命令道。

耿煦苦笑,將手腕伸給了吳婉瑜。

“你……”吳婉瑜一邊把脈,一邊驚詫道。

“好了,吾還有很多事要去做。”耿煦的聲音逐漸變冷。

“答應我,別再受傷了!”吳婉瑜神情凝重,叮嚀道。

“允你!”

那一夜是奢侈的,從破曉到晨曦,兩個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他們都只是靜靜地看著海面,聽著浪花被捲起的聲音,若無念能可恆久,生命將再無憂愁,快樂亦將不復,可記憶卻又能為之駐足,只因無念本身就是最值得珍憶的存在。耿煦離開時,他被曙色投映下的背影是蕭索的,一如吳婉瑜彼時的心情。

次日的旋鯊闕,則又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情景了。

因為這個不速之客,拉開了魔界劍傑競逐劍之巔峰的序幕,同時也打破了四殿懸而不破的平衡,魔界的內戰,至此開篇!

烈日雄風匆匆抵至火焰大殿時,他一雙如鈴虎目直勾勾地盯著歐陽赦,苦笑連連。

“如此拖泥帶水不像是你的風格,那人是來找孤的?”歐陽赦冷聲道。

“劍邪啊,你往後的日子只怕不太平了,是求死不能,他在對岸等你……”烈日雄風嘆氣連連道。

這時,前方傳出一個來自亙古的聲音,眾人頭頂那朵燃燒的火蓮花突然開口道:“這是來自劍上的約談嗎?”

烈日雄風聳了聳肩,苦笑道:“他雖未明說,不過我看他那氣勢,感覺八九不離十。”

“火皇,孤很快便回來。”歐陽赦說完,便轉身走向外面。

“先是劍帝約戰劍魔,又是劍鬼邀戰劍邪,魔界內戰看來是要提早到來了!”火皇看著劍邪的背影,深深嘆了一口氣道。

妖狼海岸,一個頹廢男子靜靜地聽著海里的群鯊咆哮,面上沒有絲毫表情,直到一個身穿血紅勁裝,手握赤紅血劍的男子颯然來到。

“劍邪,你終於來了。”求死不能的聲音裡充滿了疲倦。

“你來找孤,似乎只有一個目的。”歐陽赦一雙鷹眼注視著求死不能手中那柄灰褐色柳葉劍,淡淡道。

“我們好像就只有這一個交集。”求死不能眼睛裡除了疲憊,還有一柄紅色的血劍。

“孤答應你,不過時間和地點需由孤來定,三日後,妖狼海外的無疆荒漠!”歐陽赦肅穆道。

“好,日初時分,我與天祭會如約而至!”求死不能話音未落,人已遠去。

歐陽赦嘆了口氣,正欲轉身離開,天幽王卻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汝有把握嗎?”

“在未真正敗亡前,孤對每一戰都抱有十足的信心。”

“汝將劍決選在競魔天決的前一日,無論勝負,都將激起眾人鬥志。”

“為了火皇霸業,孤甘作這墊腳之石,希望你也莫要辜負火皇對你的期望!”

“吾從不以任何人的期盼行事,吾只做吾欲做之事。”

“無所謂,早就知道你動機不純了,孤從來都沒有真正指望過你!”

“劍邪之於邪劍君七,離邪甚遠矣!”

“苦跡蠻荒的邪劍君七,孤只聽說,從未得見,若有機會孤定要送他一程。”

“哈哈,或許你們對邪的定義不同吧!”

“秉死之淳,赦生之罪,赤血的救贖,無處不在!”

“吾很想知道,重焱獄那場劍決,汝的殺招,因何而變調?”

“因為孤那時,並不想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