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諾的視線從鶴松濤緩緩移向藍袍男子,再將視線投向殷天殤,然後緩緩道:“鶴老弟,這位是?”

“這位是我的知音,究心劍神殷天殤,這位就是我的好友落魄公子楚一諾。”鶴松濤向兩人分別介紹彼此。

“久仰楚兄大名!”

“落魄閒人,何來大名,殷老弟太客氣了。”

“松濤兄,我這位好友跟你一樣也是個不羈之人,不用跟他客氣!”

“我們還想去重恩山找你,沒想到竟然會在此處相見,實在是好巧。”

“是啊,楚一諾你怎麼會在這裡?”

楚一諾將目光再度移向旁邊坐著的藍袍男子聞人無我,然後苦笑道:“我是被這位仁兄的氣息吸引而來的。”

殷天殤與鶴松濤齊齊看向一旁的聞人無我。

“你鼻子什麼時候變的比狗還靈敏了?”鶴松濤不禁疑惑道。

“鶴老弟,你也知道我這人整日遊手好閒,最喜歡管閒事了,遇到一點風吹草動我都會去一探究竟,這次我自然也不會錯過。”楚一諾嬉皮笑臉道。

“這裡連風都沒有,怎麼會有草動?”鶴松濤心中已然有數,故意道。

殷天殤此刻也在心中自語道:“楚一諾對那個藍袍男子似乎格外留意,這個藍袍男子絕對不簡單,敢情他又是一個針對業火刑天琴的人?”

“這裡沒有風,也沒有草,只有我們四個人。”楚一諾這句話顯得意味深長。

“四個人就是三個加一個,我們三個,再加上那位身著藍袍的仁兄吧!”鶴松濤明知故問。

聞人無我靜靜地聽著這三個人意有所指的對話,面無表情,紋絲不動。

此刻,楚一諾突然拔出了手中的鏽劍“清輝”,但見一道清光自下而上劃過冰窟窿的錐形圓頂,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鳴,整座冰窟窿四分五裂,瞬息便裂解成片片白布,攜著滿天的飛雪同墜無間。

與此同時,殷天殤和聞人無我的劍同時出鞘,在三道劍光交織的一瞬,鶴松濤已自背後取出了業火刑天琴。

風,絞烈如狂。雪,飛墜似雹。

在滿天的暴風雪下,四個人站成了一個正三角,位於三角中心的聞人無我看著楚一諾冷聲道:“能察覺到我刻意隱藏的殺氣,你並不簡單。”

楚一諾搖了搖頭,糾正道:“我察覺不到你的殺氣,我感受到的是你的殺意。”

聞人無我冷笑道:“我沒有殺意,只有殺心。”

話音未落,他手中的名貴寶劍再度出鞘,出鞘聲未止,劍尖距鶴松濤咽喉處已僅剩一尺。

究心劍魂此際突被這莫名劍氣感召,自沉睡中再度甦醒,它看著眼前的這柄劍,不禁道:“此乃鴻蒙之劍,不過劍速仍是不夠,若是能再上一個層次便能達到無劍勝有劍的境界,殷天殤在他劍下,還要吃些苦頭。”

可惜究心劍魂的這些話,沒有人能聽到。

鶴松濤心道:“好快的劍!”

他急忙撥出琴絃,一道霸道琴勁自弦上溢位,聞人無我瞬間便被內勁震退半步,然而他手中的寶劍卻不退猶進,脫出了聞人無我的手,卻脫不出刺穿鶴松濤咽喉的宿命。

鶴松濤眼見劍尖距離自己咽喉僅剩一寸,後背冷汗倏然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