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殤嘆了口氣,感慨道:“天下之大,當真無奇不有,在苦跡蠻荒,重男輕女的思想已是根深蒂固,想不到在冰原,竟然顛倒了過來。”

鶴松濤笑道:“天殤兄原來是出自苦跡蠻荒,我早就聽聞苦跡蠻荒是六界當中最大的一片地界,就是資源有些貧瘠,有空的話還望天殤兄幫我普及一下苦跡蠻荒的人文風俗。”

殷天殤點頭,然後捂著肚子哀聲道:“松濤兄,你那裡可有食物果腹,說來慚愧,我甫至冰原,此刻已是飢腸轆轆。”

“知音難覓,此番相遇,怎可輕易姑息,走,天殤兄,我們去附近的雪雲閣吃頓好的!”鶴松濤豪笑道。

兩個人走了半晌,來到一處廣袤的雪原,雪原的西南角有個鄉鎮,鎮上到處都是一個個或大或小底部呈柱狀,頂部呈錐狀的“雪包”,雪包的外圍是由白色氈子作的圓形圍壁,柳木椽子,還有皮繩和鬃繩組成的,門則是普通木門,當地人管這種雪包叫做“冰窟窿”。

鶴松濤帶著殷天殤來到了這個鄉鎮最大的一個冰窟窿“雪雲閣”中,窟窿裡的世界相當廣闊,跟苦跡蠻荒的客棧差不多,只不過這個雪雲閣只有一層,但卻有許多隔間,裡面的桌椅板凳都是冰原盛產的“雪玉”做成的,極具格調,由於冰窟窿沒有窗戶,錐形圓頂上方吊著的“冰燈”成了冰窟窿最佳的照明工具,冰燈中裝著一隻據說能燃燒十日而不滅的“冰燭”,冰燭發出的白光極其自然明亮,就好像是日光直接照進來一般,難怪有人會說冰窟窿就是永晝極樂之地。

這一帶本就人煙稀少,此刻又值未申之分,雪雲閣裡一個客人都沒有,小販正在一個隔間內打瞌睡。

殷天殤跟鶴松濤進入了靠西邊的一個隔間內,點了幾個小菜,一壺“冰瓊酒”,邊吃邊小酌起來。

“有些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松濤兄但問無妨。”

“聽天殤兄吹奏的樂章,兄臺近來可是受了情傷?”

“哎,在苦跡蠻荒的時候我結識了一個女孩子,我們一起經過了很多風浪,最終卻發現這一切的風浪都是她為我設下的局,有時候我真的分不清何為真,何為假。”

“哈,天殤兄,那你能否分辨出那女孩子對你是真情還是假意?”

“是建立在假意之上的真情。”

“哎,假意的土壤孕育而出的真情之花的確極易凋零,然而卻又是那樣難能可貴,若我是你,或許會接受這無情的現實。”

“哈哈,我卻沒辦法接受,我覺得感情這種東西就是應該坦誠相待,隱藏與遮掩只會更加傷害彼此,最終陷入死局當中。”

“或許吧,有時候我也應該坦然面對我的心。”

“嘖嘖,松濤兄,方才聽你的琴音,我感覺到你很嚮往一段花前月下的美滿姻緣,可是心中有了什麼鐘意之人?”

“寒玉冰宮,即墨孤嵐,在那天以前,我從未想過我能夠喜歡上一個人,直到現在,我都覺得不可思議。”鶴松濤此刻似已深陷在那個人的倩影之中。

“是冰宮的人啊,當真不幸,松濤兄需等到即墨姑娘二六年華後才能追求她了!”殷天殤邊笑邊調侃道。

“她是冰宮的二宮主……”

“什麼?那你的機會更加渺茫了。”

“哈,冰冷的外表下卻有一團烈火在燃燒,而這個秘密,現在就只有我跟你知道。”

“我現在越聽越迷糊了,這算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