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錢了給他租子,又不是不給,一年頂一年的。”古毅蠻有把握的說。

見他這麼自信,老譚沒繼續往下說,但心裡感覺不把準。憑他對孫於聰的印象不是大方人,商人的算計到啥時候都是第一位的。

看老譚不說話,古毅問:“不相信你哥有這實力?”

“相信,但還是穩妥些好。”老譚說:“聽我的,和他把合同簽了,籤八年的,白字黑字落在紙上,簽字畫押。”

“沒必要。”古毅搖頭道。

“大哥,親兄弟明算賬,還是聽我的,以防以後麻煩。”老譚說。

古毅有些猶豫。

“這麼地兒,這兩天我也不走,四處看看,考察考察,吃幾家飯店嚐嚐。你呢有時間給孫老大打個電話,和他說籤八年合同,看他啥反應?”老譚說。

“他啥反應?巴不得我做,我起來了他臉上也有光。”古毅說。

老譚是站在局外人的角度看孫於聰和古毅之間的關係的,依他判斷,孫於聰對古毅雖然支援,但其中有著不信任。

古毅是社會大哥,打打殺殺是行家裡手,處理外圍事專業,並且有辦事能力,但講做買賣不行。孫於聰這些年養著他主要是為了處理外圍和一些自己不方便出面的事,生意上的事不叫他插手,怕他搞砸了。

商人逐利,再好的朋友也不可能白拿房子隨便幹。說是一回事,都仗義,做的時候是又一回事,不可能不叫真。

老譚認為這麼好的地點孫於聰不可能叫古毅白用,等幹上的時候一定有說道。與其這樣不如提前把啥都說好,以防麻煩。

事情也確實和老譚預料的一樣,當古毅給孫於聰打電話,說要籤八年合同時孫於聰沒馬上答覆,說等他回來再定,並且說有好幾個人要租呢,租金已經給到了一百萬。

這叫古毅既氣憤又鬱悶,覺著孫於聰不地道,說好的事變卦了。

“沒啥不地道,租人家房子就得給房租,天經地義。”老譚說。

“我跟著他鞍前馬後十來年,沒功勞有苦勞,沒成想對我這樣。”古毅氣鼓鼓的說。

“咋對你了?不是沒說不叫你做嗎?等他回來當面談談不就完了。”老譚說。

“你哥我傻呀?明擺著叫我交房租,我要是能交房租還租他房子,有的是好地方。”古毅說。

老譚不急不緩的問:“古哥,你交個底,手裡到底有多少錢?”

古毅有些臉綠,說實話他這些年沒攢下啥錢,也就夠過河的。

“二十萬吧。”

“不少了,夠花,但不夠開飯店的。”老譚一臉和氣,接著說:“就算孫老大叫你白乾,二十萬也不夠裝修的。另外營業不需要週轉資金呀?少說十萬。”

“只要開業就不怕,每天賣錢,一天倒一天的。”古毅說。

“你是要空手套白狼。”老譚笑。

古毅確實把開飯店想簡單了,但他這人樂觀,這些年社會也不是白混的,對老譚說:“兄弟,錢都不是事,主要看我想不想幹。”說完點上根菸,狠狠吸了一口,說:“來蘇州就沒打算回去,必須幹,還得幹好,要不然丟不起那人。”

老譚用眼神示意他繼續說。

“你哥這些年混的是沒多少錢,但還沒把錢當回事。不是吹,我是抹不開張嘴,張嘴的話百八十萬還不是問題,並且都是心甘情願給拿,拿完了還得說不著急還,啥時有啥時算,沒有拉倒。”

“這點我信。”老譚肯定的點點頭,認真的說:“就事論事,古哥,你是代理,還是董事,開店必須投資,公司不能墊付,那樣就是直營店了。

來之前我也說了,蘇州這邊你熟,人脈廣,在這發展得靠你。張宇、豔華我們仨也談了,蘇州市場肯定開發,但先以你為主。

你要是不行公司直接開直營,你還是董事,負責這邊的外圍事。”

古毅說:“放心,我肯定幹。孫老大一兩天回不來,這兩天我領你玩玩,蘇州好玩的地方多,逛逛。我再領你認識幾個朋友,見到他們你就知道大哥這些年沒白混,有幾個好哥們兒。”

老譚信古毅說的,因為他仁義,重交情講義氣,這樣人誰都願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