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點多老譚醒了,雅茹熱了粥,怕他吃不飽又煮了一盤餃子。

在他吃的時候雅茹問:“胃疼了?”

老譚說是,隨即道:“不嚴重,現在好了。”

“是不是喝酒喝的?”

“嗯,以後不喝了。”

雅茹當沒聽著,這話老譚當她面說沒一千回也有八百,都聽出繭子了。

“一會兒吃完飯把藥吃了胃全靠養,人家我爸現在挺好,我媽天天給熬小米粥,吃饅頭,硬東西一點不著嘴,辣的也不吃了。”雅茹說。

“那挺好。”

“趕明個兒上班前我把小米粥熬好,你起來熱一下,順便熱倆饅頭。”

“不用,我自己熬就行。”

“你自己?哼!我不是說你老譚,你要是能天天熬小米粥我隨你姓。別說熬小米粥了,剛才你不是說以後不喝酒了嗎,我不說多,你要是能堅持一個月我都隨你姓。”雅茹既挑釁又恨鐵不成鋼的說,和教訓丈夫的妻子一模一樣。

老譚放下筷子,正規齊事的為自己辯解:“我也不想喝,就昨天那場合,你說,能不喝嗎?”

“咋不能?不喝還有人灌呀?不就是幾個女演員嗎?”雅茹白了他一眼。

“你呀——”

“不管你,嘴長在你臉上,願喝喝去。喝出病來就老實了,到時候大夫說啥是啥,別說酒了,煙你也得戒了。”

“不是沒到那時候嗎?”

“還非得到那時候呀?”雅茹來了氣,瞪起眼道:“到那時候就晚了,知道那時候大夫跟你說啥嗎?別抽菸、別喝酒,想吃點啥吃啥,把生活質量提高點,反正沒兩天了。”

老譚被逗笑了,雅茹也笑了。

“我不是反對你喝酒,也知道你戒不了,加上你身份在這呢,老總,碰著場合不喝不行。但少喝呀,又沒人灌你,非得喝那多?

你這因為喝酒胃疼可不是一回兩回了,大夫都說你胃有毛病,少喝酒,你得自己管著點。說不好聽的老譚,你四十五了,不是年輕小夥兒,沒那大抵抗力,喝場大酒趕得場大病了,自己不是不知道”

雅茹苦口婆心的把老譚教訓一頓,最後說:“你有家有業,說不好聽的就是不為媳婦考慮也得為孩子考慮,孩子剛初中,你就算著急走也得等他成家立業的吧?

再者說了,整個集團都看你呢。你這是在,風平浪靜的沒啥事,你要是不在不知道啥樣呢?是周曉梅能管了還是張麗能管了?

別看豔華和燕子是老闆,員工有幾個認識她倆的?

別說她倆了,就拿蘇州打比方,所有店是古毅和喬姍投資的,他倆是純老闆對不?我把話放這,不信你就問問,員工有幾個真聽他倆的?”

“沒你說的嚴重。”老譚說。

“飯店啥規矩你不是不知道,別我說話你不信。我天天在廚房,員工啥想法不能跟你說,但我們總嘮。”

“嘮啥?”

“想知道呀?”

老譚點頭。

“跟你這麼說吧,都看你呢。你在,大夥兒就願意幹,心也踏實;你不在,乾的沒勁不說還心不落底。

前臺啥情況我不敢說,但廚房人認你老大,你要是不幹了都得走,剩下的沒幾個。

還有,拿出個老闆都知道工分制對員工好,對自己沒利,得從純利潤裡往外拿錢。咱家這是你在,沒人敢動工分制,你要是不在了工分制肯定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