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茹一上午都覺著有啥事似的,心慌的很。

忙完了餃子餡和餃子面的配送,給老譚發微信問起來沒,咋樣了,老譚說起來了,啥事沒有。

但還是心慌,不落底。

堅持到十一點,把第二天的餡料準備好,跟三個小弟把工作交代一番後便準備回去。

天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整個城市都籠罩在一片灰茫茫的雨霧中。人行道上打傘和披著雨披的行人稀稀落落,馬路上的車輛明顯比平時少,車輪濺起的積水噴出去兩米開外。

雅茹推著電動車站在雨搭下,回想老譚屋子的冰櫃裡還有啥吃的,於是眼前便出現畫面:保鮮櫃裡有兩個西紅柿、兩袋鹹菜,一把菠菜和五個雞蛋,冷藏櫃裡有兩袋酸菜餡凍餃子和一份剁好的笨雞肉。

這些夠吃了。她叨咕一句,然後便披上雨披騎上電動車往回走。

快到四合院的時候前面有個小水坑,她本想躲過去的,但對面過來一個騎電動車的,沒躲過去。

小水坑不深,平時也就過去了,但今天下雨,裡面衝進去一個石子,前輪墊了一下,沒把住車把,晃了兩下摔倒了。

她從雨地上起來,看那個騎電動車的連頭都沒回,恨聲跺腳的罵了一句。

她把電動車扶起,檢查一下自己和車都沒啥事,心說:今天可能就這點兒災禍整的心焦麻亂的,這回沒事了,過去了。

回到四合院把電動車放好,回屋脫下雨披換了衣服和鞋,照鏡子攏了攏頭髮,然後便出屋去看老譚。

老譚睡著了,懷裡抱著個枕頭,蜷縮著。

雅茹沒出聲,抬眼看見了床頭櫃上的藥瓶,上前拿在手裡看是胃藥,一琢磨肯定是老譚胃疼了,出去買的。再一琢磨便怨恨起來,心說早上起來就看你不對勁兒,小臉不是個正經色,問也不說,自己出去買藥去

轉而埋怨自己:我也是,都看出不對勁了還上班

她把藥瓶放下,隨後進了廚房。見水池子裡沒有碗筷,開啟冰櫃門看啥也沒少,知道老譚打早上到現在還沒吃飯呢。

於是便洗米熬粥,把兩袋鹹菜取出來。

粥小火熬著,她出了廚房拿水壺燒水。

粥熬好了老譚還睡著。

老譚藥吃的有點多。

他吃完四片藥一小時後還是疼,心說是不是假藥,咋不管事呢。於是來了狠勁,又吃下兩片,吃完了躺床上哼唧著等藥效發揮。

還別說,這回管事了,不那麼疼了,但腦袋開始不好受,犯迷糊,還噁心。

他起來喝了杯熱水,然後躺在床上。不一會兒不噁心了,開始犯困,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見他沒醒的意思,雅茹把自己蜷進沙發,斜倚著,看著他想事。

這個男人如今是她除父母、兒子之外唯一的牽掛。她不希望別的,只希望這個男人好,沒啥毛病,平平安安的。

自己以後也許會找個男人嫁了,但沒找之前她想就這樣。雖然倆人一年見不了幾回面,大部分時間是掛念、惦記,和心裡想著的那份只有自己能感受到的甜,這就行了,知足。

她把這當做幸福,也確實是幸福。

怎麼說呢,她這是出來打工了,如果不出來在家,就是一個離了婚的家庭婦女,也許會和一個跟她一樣離過婚的男人重新組建家庭,安穩的過日子,直至終老。

可是出來了,命運在她出來的時候改變了軌跡,有了現在的生活。

人生沒有絕對的對錯,怎麼走全在選擇。

選擇了就是新的起點,走下去就是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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