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譚到家的時候林燕和兒子家恆正在吃飯,見他回來看了一眼。

“又喝酒了?”林燕問。

“哦,和劉哥喝點兒。”老譚說。

“喝吧,沒人管你,剛拆線幾天就喝?”林燕顯然很生氣,懟搡道:“我就不知道那酒有啥喝頭,不喝不行呀?你喝吧,喝出毛病沒人管,願找誰找誰去。”

這是典型的好話不會好好說。

“放心,不找你,到時候找個沒人地兒,自生自滅。”老譚也來氣了,沒好氣的說。

“哼!”林燕冷笑一聲,不再搭理老譚,繼續吃飯。

老譚站在那立了一會兒,想發火,看兒子在場沒吱聲,長長的出了口氣。

喝酒時劉哥的話讓他覺著自己確實很少和林燕溝通,才造成今天這個局面。上樓時心裡盤算著和林燕聊聊,別總這麼尷尬,也緩和緩和。

可是看林燕這樣想聊的好心情沒了,現在他一句話不想說,之感到一陣壓抑,胸口像有什麼東西堵著似的難受。心理作用,隱約的覺著刀口疼。

其實刀口早就長好了,酒精只能促進血液迴圈加速,不會撕裂它。

這是隱藏在心裡的刀口在隱隱作痛。

說實話,他在意著林燕沒去呼市看他。

他問過自己,如果林燕被人捅了,差點要命,他說啥也得到她身邊照顧,不管千行百里還是萬水千山。

畢竟是夫妻,不是兩旁世人,哪管只是做做樣呢?

可是林燕沒去,樣都不願做,這叫他很生氣。

雖然刀口長好了,可畢竟傷的不輕,身體沒徹底恢復,還有些虛。

從呼市回來,老譚滿心以為妻子會噓寒問暖的問問自己的傷勢和恢復情況,熱情的關心自己,讓飽受摧殘的心獲得一絲溫暖,從此過上幸福的夫妻生活。

可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林燕只是不冷不熱的問了下好的咋樣,在得到還行的答覆後就和以前一樣,不再多說一句,像什麼事沒發生似的,該咋咋地,外甥打燈籠——照舊。

這讓他很受傷。

“站那幹啥?說不對你了?”看老譚半天沒動靜,林燕火上澆油的來了一句。

“沒時間搭理你。”老譚道。

“看誰好搭理誰去。”林燕說完扭過頭,徹底不搭理了。

老譚氣惱的穿上剛換下來的鞋,推開門走出了剛進屋沒到五分鐘的家。

他出了小區,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走著。

夜晚的風帶著溫暖的涼意吹在身上,讓喝過酒發熱的身子感到舒服的同時,也漸漸涼了下來。

街兩邊擺攤的吆喝聲已經沒了,有的開始收拾著準備收工回家,只有賣小吃的還在堅持,殷勤的等待夜歸人的光臨。